碧水監獄,全國範圍內最高戒備等級的監獄,坐落於古華市最南邊的一處荒山野嶺之中。
這裏看押全國各地最凶惡的罪犯,獄內看守皆為國家選拔、國家培養的頂尖人才,從監獄建成以來,從未發生囚犯成功越獄的案例。
囚犯的凶惡程度極高,監獄內惡性事件處於頻發態勢,各大幫派之間衝突不斷,隻有強悍且聰明的人才能幸存。
然而,碧水監獄卻有一個未經證實的傳言,說有一位名叫葉弦的男子,他氣質冷峻,風姿卓越,既不是武力超群的凶狠之人,也沒有展現出任何智謀的風範,除了一副出眾的外貌,似乎一無所有。
這個靠顏值吃飯的囚犯,竟然能在關押死刑犯的E區安穩度過兩年。囚犯們還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弓玄先生\"。
據一個二十年蹲牢經驗的老鳥口述,E區看守天天端著不重樣的美食到此人的單間,還給配備了不少違禁物品,這讓清湯寡水、無所事事的死刑犯們羨慕得眼紅。
若不是葉弦每周六有例行觀影的習慣,囚犯們真當他是個傳說人物了。
每逢周六,監獄影院入口處就會排起長龍,影院座位有限,票價自然水漲船高,可依然有人花幾包煙的價格購券,隻為一睹弓玄先生的真容。
然而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同,影院外打砸辱罵聲不斷,數十位黑衣保鏢堵死了影院入口,重重包圍之下,慕名前來觀影的囚犯隻好高聲抗議,或無奈折返。
而在影院內,葉弦照例坐在第一排最靠近出口的位置上等待電影開場,卻突然被典獄長拿槍抵住了腦門兒。
典獄長身後,一位秀色可餐、身材高挑的美人正守在一把高端輪椅旁,輪椅上正是古華市手眼通天的大佬,興豐集團董事長兼創始人——王興豐。
麵對如此險境,普通人早就嚇得尿褲子了,但葉弦的五官紋絲未動,仿佛知道指腦門的是一把玩具槍。
當然,葉弦再清楚不過,腦門上那黑漆漆的家夥,是一把貨真價實的手槍,上了膛的。
“顧平昌。你想殺我嗎?”
葉弦念出了典獄長的名字,目光令人心生寒意。
顧平昌搖搖頭,額頭上不斷沁出汗珠,一個年近五十的老典獄長,竟被逼得眼淚鼻涕直流:“兒子,我也不想殺你啊!可是...可是...”
電動輪椅的滋滋聲從身後響起,逐漸靠近,最終停在兩人中間。
“老顧。我可沒聽說你有這麼一個兒子啊?”王興豐年逾八十,滿麵紅光,聲音鏗鏘有力,白發茂盛,除了雙腿不太靈活以外,比起同齡人強上百倍。
葉弦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遊移,臉上仍不顯任何表情,悠然自得,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啊!!”顧平昌突然將槍口轉向王興豐,失聲大喊,“我不能殺他!我不能殺自己的親生骨肉!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
王興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老顧。你老父母的醫藥費,兒子出國的費用,房貸車貸,幫你付的時候我連眼都不眨一下,你現在拿槍指著恩人,是否有些不妥?”
“對對,王總,您是我的恩人...但我不能殺他!虎毒不食子,我不能!”
汗水浸透了顧平昌的白襯衣,槍口在他的手中劇烈晃動,他雙目失神,癲狂地重複著同樣的話。
王興豐臉上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凶意,下一秒他就擒住了顧平昌的手腕,往回一折,手槍應聲落地,身旁的美女見狀,立刻捂著胸口,彎腰撿起槍,遞到王興豐手裏。
“滾出去!吃裏扒外的東西!”王興豐用槍口指著出口大門。
顧平昌雙手合十連連道謝,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頭也不回地朝出口奔去,臨走前還不忘投以葉弦擔憂的目光,然而就在即將抓住門把時,伴隨著一聲槍響,倒在門前。
葉弦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典獄長,心中沒有泛起一絲漣漪,倒是那位美人捂著嘴背過身去幹嘔的畫麵,令他有些心疼。
王興豐將槍口對準葉弦,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弓玄先生,久仰大名。我認識老顧快二十年了,幫的忙他一輩子都還不清。傳聞說你是操縱記憶的大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王老先生。這位美人似乎受了驚嚇,我們談話有外人在場也不方便,不如請她去外麵休息片刻?”
葉弦說話時,目光從未離開過美人巴掌大的精致臉龐,活了23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如此標致的女人。
王興豐欣然接受了葉弦的提議,擺擺手支走了美人,偌大的影院裏,隻剩下葉王二人。
“王老先生。我與您素不相識,您此番前來,是有什麼要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