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紅樓血影(上)(1 / 3)

我把自己幾十年的修行經驗及行走江湖中的傳奇經曆拿出來聊聊,最希望有緣人能一起交流互動,一來互相切磋學習,二來鼓勵後學。至於傳奇經曆,涉及鬼神靈界的方麵,最好不必太當真,就當故事看。如果能從中悟出修行的真諦那就是你自己的造化,山人在此恭喜你。

修行之人行走江湖,拜訪名山大川及高人術士那是必不可少的。我的足跡可以說踏遍全國的山山水水,所以對很多地方都比較了解,經曆的事情也涉及了各地,現在定居在廣東的惠州。

我就先說說鵬城的事吧。

在鵬城久居的人都知道鵬城市中心有座蓮花山,山頂立著小平雕像,山腳下就有幾棟紅樓,樓頂呈尖杵形。這就是靈異事件頻傳,有名的鵬城紅樓,也是鵬城四大邪地之一。

十幾年前蓮花山周圍一帶還沒有現在這麼多的樓。這幾棟紅樓是蓋的最早的高層建築,從深南大道經過時,遠遠就看見幾棟紅色的高樓很顯眼的立在那裏。聽說那時的紅樓經常換保安,新的保安來了幹幾天就辭職走了,尤其是夜間值班的保安。

最初紅樓還沒住進幾戶人家,整個樓區空蕩蕩,樓區外又是一片荒涼。夜班保安有時半夜會聽到樓裏傳出女人幽幽的歌聲,有時又有哭聲,可就是找不到來源。有時信件會從信箱裏平著漂出來,經常在晚上聽到樓梯的腳步聲,可又沒有人。

聽說這幾棟紅樓的靈異事件,在鵬城那是大大的有名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香港的一個客戶,這個客戶是香港的一家中等規模的公司,公司有一個項目是美容瘦身連鎖店業務。十年前進軍大陸市場,想借近水樓台之便,就近把總部設在鵬城,從而麵向全國來開展業務。可是業務開展了一年多,卻進展的非常不順利,麻煩事不斷。

十年前的大陸美容瘦身行業正處在方興未艾的階段。這項目不論是從立項還是市場的策劃與推廣方麵都是無懈可擊的,可無論怎樣換著花樣推廣,業務量就是上不去。為此香港總部派了幾批人到鵬城調查幾個月,都理不出頭緒,負責大陸業務的總經理換了三位,也不見起色。公司甚至已經有了放棄大陸市場的想法。

新上任的總經理是位姓楊的女性,辦事幹練且有魄力,屬男人風類型的,為了開拓大陸市場把最得力的幹將派來,要做最後一搏。這位楊總在鵬城工作了三個多月,想盡辦法用盡手段,可業務量還是上不去,美容瘦身院仍是門可羅雀。

這位楊女士拚命三郎式的工作,沒把業務量搞上去卻把自己搞的身心憔悴,漸漸的身體也出現不好的狀況。先是煩躁易怒、失眠多夢,身體有時忽冷忽熱,且莫名其妙的恐懼害怕。睡覺時而突然驚醒,身上就像過電一樣麻酥酥的。後來這種狀況越來越嚴重。

這家公司的老板叫陳明,親自來鵬城視察工作,看到楊總臉色暗黑,精神狀態極差極為關心。這個老板陳明對這些風水術數之類的東西略知一二。聽了楊總的描述,心裏已開始懷疑是靈異方麵的事情。但陳明隻是相信有這些事,自己卻沒有這方麵的本事。於是他想到了我。

說起我和陳明的相識那也是很有趣的。那是在印尼他中了邪術,偶然的情況下被我救了下來。那次印尼之行經曆了一次驚心動魄的鬥法,很是精彩。從印尼回來以後陳明就以公司的名義聘我當顧問(即護靈師)。

當時我正在北京處理另外一樁事情,陳明給我打了電話把情況說了。我以前見過那位楊女士,名字叫做楊怡,是位精明幹練的女人,性格開朗外向。

我立即出神查了一下,發現楊怡自身的氣場虛弱,外圍被一層厚厚的黑灰色能量場緊緊纏繞著。我告訴陳明他的懷疑是對的,楊怡確實被邪靈攻擊了,但我現在沒法確定邪靈的來處及目的,現在能做的就是必須馬上讓楊怡回到香港靜養。並且要陳明把我送給他防身的“聖山雪蓮膏”及“聖山雪蓮燈”拿出來把楊怡先護起來,等我回來處理。

這個聖山雪蓮膏分液體和膏體兩種,是用聖山雪線以上的雪水、聖山雪蓮及其他七種植物用師傳密法配合密印、密咒煉製而成的珍貴之物。

聖山雪蓮膏的液體呈淡淡的金黃色,有一種特殊的香氣類似於花香型的香水。這種密法製成的“香水”是世上邪物最怕的東西,因為聖山的能量蘊藏於香水之中,隨著香氣的飄散這種能量會被吸入體內並護在身體周圍,香氣所及之地邪靈紛紛退避。

而聖山雪蓮膏的膏體也是用同樣的原料及密法密咒製成,隻是加工方法上略有不同,呈紫紅色膏體狀。使用時把膏體塗在印堂、太陽穴、胸口、手心及腳心五處,陰邪之物就進入不了身體了。如果參加葬禮、到太平間、墓地等地方時,身上灑上聖山雪蓮香再塗上聖山雪蓮膏會確保你不會被陰氣或邪靈所侵。另外聖山雪蓮膏又是金創聖藥,外傷出血塗上即止且快速生肌,燒傷燙傷立即止痛且快速痊愈。我經常在外,從事的又是危險的工作,所以聖山雪蓮膏是我隨身必備的。

“聖山雪蓮燈”則是結界用的一種蠟燭。其原料也是聖山上的雪水、聖山雪蓮再加十幾種植物,配合密法密咒製成的一種特殊的香氣蠟燭。所謂“結界”,就是在房間裏點上聖山雪蓮燈,燭光所到之處群陰退避,聖山的能量會以光的形式體現出來。

一個星期以後我到了香港。陳明到機場接了我,直接就住他公司去。在路上陳明給我詳細說明楊怡的情況,一周前就已經回到香港在家靜養,症狀倒是沒有加重,可依舊是精神恍惚、夜不能寐。

我說:“還是直接到楊怡的家裏吧。”陳明說聲好的,掉轉了車頭駛向九龍塘。

楊怡的家在九龍塘的一個老式的小社區裏,雖然精明幹練可二十八九歲了還是單身一人,可能在這種女強人的眼中很少能看到令他們折服、傾心的男人吧。

出了電梯,到了楊怡家門前,陳明剛要按門鈴。我突然激靈一個冷顫,就覺得身上一寒,眼前一片灰影一飄而過,向陳明身上罩去。我見狀不好,立即祭起“天雷印”拍了過去!

黑影被拍的一散,馬上又聚在一起,迅速的飄回屋裏。陳明站在我的前麵,身後發生的事情他一點兒也不知道。這時他已經按了門鈴,還回頭說了一句:“大夏天的怎麼有點兒冷呢?”我一笑沒說什麼。當然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這時楊怡開了門。時隔一年不見,我都差點不認識她了,本來很漂亮很有精神的女子,現在臉色灰暗憔悴,一下子好像老了不隻十歲。接著把我們請進了客廳。楊怡說:“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削點兒水果。”邊說邊進廚房。

我正好趁這時候好好查一下這間房子,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客廳不大,布置得溫馨整潔,房間色調的搭配、家具的擺設都很舒服得體。又到臥室看了一下,一樣的沒發現什麼問題。在客廳中間的茶幾上和臥室兩邊的床頭櫃上,各放置了兩盞聖山雪蓮燈,隻是這蠟燭的燭光在白天顯得格外微弱。

就我的觀察,楊怡這棟房子是沒有問題的。我正在深思著,忽然聽到陳明大喝了一聲,“小楊你要幹什麼!”

我聞聲回頭一看,就見楊怡目光呆滯,定定的怒目瞪著我,手裏拿著那把長把兒的水果刀,就站在我的背後。看這架勢好像隨時都要捅向我。楊怡被陳明這樣一聲大喝,身子一震,好像從某種狀態裏醒了過來一樣,目光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

陳明馬上上前奪下楊怡手中的水果刀,扶著她坐在沙發上。“小楊,你這是怎麼了?”

楊怡疲憊的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恨他,又怕他。心裏一直有個聲音“誰讓你多管閑事!誰讓你多管閑事!我都不知道自己手裏拿著刀呢。”邊說邊指著我。

他們說話的時候我暗暗的打起了結界法印,念動了結界咒語,把陳明和楊怡護了起來。

我看楊怡平複了下來,說 :“小楊,沒事的,休息一會就好了”

“哦,對了,這個聖山雪蓮燈你點了幾天了?”小楊說 :“點了七天了。”

“那這七天裏滅過沒有?”

“沒滅過,但是每天晚上快半夜的時候燈火都搖晃的很厲害,要滅不滅的,後來就正常了。”

“哦,我知道了。”

這樣看來聖山雪蓮燈的結界沒有被攻破,所以楊怡沒發生什麼意外和危險。可是看剛才小楊的狀況分明是被陰靈侵入控製,這不應該呀。我再問楊怡:“小楊,聖山雪蓮膏你用了沒有?”

楊怡茫然地:“聖山雪蓮膏?沒用過呀。”

這時陳明一拍大腿:“哎呀,你看我這記性。當時手忙腳亂的,隻把燈拿來了,聖山雪蓮膏忘了拿給小楊了。這怎麼辦?要不我現在回家去取來?”

我笑道:“不用了,我都在這裏啦,哪還用那些東西呀。那些法器都是我不在時給你們護身用的,如果小楊早點兒把聖山雪蓮膏塗在自己的眉心和太陽穴上,就不會有剛才這種事發生了。”

陳明抓了抓頭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呢?”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對陳明說:“你去臥室裏把那四盞燈拿出來,再把你包裏的那盞燈也拿出來,加上客廳茶幾上的兩盞,共是七盞聖山雪蓮燈,全部點亮。”

我讓楊怡盤腿坐在客廳中間的空地上,這時陳明已經準備好了七盞結界用的聖山雪蓮燈。我靜下來,查明白楊怡的氣場虛實,知道她最弱的“破門”在頂門處,也就是她的這個部位氣場最弱最容易被陰靈攻破。我在她的頂門上方放了兩盞結界燈。其他的五盞燈放在地上環繞在她的周圍,把這五盞結界燈擺成了“五星會日陣”。

接著我讓陳明去把所有的門都關上,拉上窗簾,不讓光透進來,並且把客廳裏所有的鏡子都遮蓋起來。這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我盤腿坐在楊怡的對麵,七盞燈的燭光把房間照的挺亮,隻是有時燭光微微搖曳,映的楊怡的臉好像陰晴不定的。

我讓陳明坐在楊怡的身後遠處,緊靠著窗戶的位置。告訴他祭起護身法印,隻管專心的念誦“護身咒”,等等不管看到什麼景象或聽到什麼聲音,都一定要做到不驚不怖不畏。“不論碰到什麼情景,法印不能散、咒聲不能斷。切記!切記!”

陳明使勁的點著頭答應著。我竟然看到陳明的臉上好像有一層汗珠了。本來陳明在我的印象裏是個很有男子漢風格,有點硬朗的男人,32歲,在商場上屬那種敢打敢拚的主兒。雖然家境富裕,卻硬是自己白手打下了一片屬自己的天地。他在公司裏既是老板又是員工們的偶像,尤其那些未婚的女員工最是幹勁十足,就為了能博得老板的關注。這樣一位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硬漢今天居然冒汗了,是因為經曆這種場麵興奮的?還是真的有些害怕?

本來處理這方麵事情時是要求外人一概回避的,主要是怕無辜的人被邪靈所傷,但是這位陳明卻是一個例外。因為,那次在印尼他被當地人下了降頭,那是真的生不如死,可是以他的性格寧死也不受對方的威脅,就是不答應對方的無理要求。

當時是我出手破了降頭救了他。他親身經曆那場發生在他自己身上驚心動魄的靈界大戰,從而徹底改變他的世界觀。從此意識到除了人類的物質世界之外,真的存在另一個更加豐富多彩的靈界世界。而且這個靈界世界有可能又是我們這個現實世界的主宰,左右著我們這個世界。

那次經曆激起陳明極大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他的熱情勁上來,我可倒了楣。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陳明天天的纏著我呀,都到了寸步不離的程度。隨時都有無數個問題問我,全是關於靈界的和修煉方麵的。可我很難向他描述靈界的世界呀,這就像你向一位出生時就失明的先天盲人,描述我們生活的現實世界,那將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呀。我越盡力描述他就越糊塗。亂了,全亂套了。那幾天我們倆就像一對瘋子一樣天天說著瘋言瘋語。最後的結果是,我倆全趴下,終於不說話,安靜地睡了一晚。

可第二天一大早,噩夢又來了。天剛亮時陳明大叫著從床上蹦了起來!他又有新靈感了。這個靈感就是,他要拜我為師,讓我教他修煉。修煉有成以後他自己就能看到靈界世界,甚至能進入靈界,那不就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嗎?

我的天哪!這個課題比前麵的那個還難,有多少人修煉了一生也沒開天眼呀,更別說進入靈界。修行是否能成功,那是要靠天賦和機緣的呀。關於修行,若一百個人同時發願勤奮修行,最後能有一個人入了門就不錯了,另外九十九個人終其一生都在修行的門外轉悠著,不得其門而入。

終生未入門者可能臨終時會拉著自己子孫的手說:“孩子呀,相信爺爺的話,所謂的修行全是扯淡呀,全是子虛烏有騙人的東西呀,千萬別在這上麵浪費時間呀。爺爺的這輩子算是白過了。別走爺爺的老路啊。”

上麵這段話就是我當時說給陳明的原話,可陳明自信自負的很:“我一定就是那百分之一的成功者。”

我馬上接過話來:“打住。不是百分之一的成功者,而是入門者。入門和成功還差得遠呢。所謂的入門隻是萬裏長征開始走第一步而已,前麵的道路上充滿著荊棘和陷阱,隨時都有可能萬劫不複。一萬個入門者能修成一個,那就已經是萬幸的了。”

可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還是沒嚇住陳明。第二天早上剛睜開眼,眼角的餘光就看到我的頭側有個黑影,嚇得我一激靈,馬上從床上坐起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陳明,直挺挺的跪在我床頭的地上,充滿血絲的大眼睛就那麼可憐兮兮的望著我。

我的媽呀,他陳明硬是把古代拜師那一套辦法穿越到現代來,這是跪了多長時間啦?當我要扶他起來的時候,他的腿都動不了,是我把他抬到床上。這家夥連這招都使出來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我對陳明的印象也挺好的。他是那種俠義心腸的人,見不得不平事,天生的正義感強,陽剛之氣充足,還真有可能是塊修行的好材料。

既然這麼有誠心,那就帶進門來試試吧。雖然我對陳明比較滿意,但是祖師爺傳下的規矩不能破壞,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給陳明講本門的淵源及門規。

本派弟子分三個階段,分別是散弟子、入門弟子、入室弟子。凡新入本門的都是散弟子起修,陳明入門後也是從散弟子做起。按本門規定散弟子不算本門的正式弟子,隻能傳授入門築基的功夫,對散弟子在外麵的行為,本派不負責任。而且對授業者不能稱呼“師父”,隻能稱呼“先生”。隻有那些修行有成入了門的,德行經過考驗的散弟子才能升為“入門弟子”,那時才算是本派的正式弟子。要成為正式弟子還必須有一位正式弟子的擔保才行,以後二人同賞同罰。

所以呢,陳明算是本派的散弟子,那時正在修煉入門築基的功法呢。護身法印和護身咒語也是早就教了陳明的,隻是他一直沒有機會用到而已。而今天即將實戰了,他能不激動嗎?

這時,坐在五星陣中間的楊怡已經有些躁動不安了。我麵對著楊怡盤腿坐好並祭起法印,準備念動咒語啟動五星陣。剛要念咒,忽覺得一片火光遍布了空間,同時楊怡的臉色一驚,身子猛然震動,作勢要衝出五星陣!變故來的太突然。我立即念起咒語,同時法印指向五星陣上方的兩盞聖山雪蓮燈,發動了五星陣。

頓時七盞聖燈發出層層金光罩住陣中的楊怡,穩住了局勢。我抬眼向火光中望去,原來是護法神“一吉羅刹童子”來了。

護法神與修行者之間相互的感應力是非常強的,當護法神感應到修行者麵臨危險時就會現身的。但是現在這種場麵還不必護法神出手,護法神出手力量太過威猛,即使對方是惡靈,也沒必要殺戮過重才好,現在這種局麵我自己對付還是綽綽有餘的。我的心念一動,護法神就有了感應。慢慢的紅光消散,“一吉羅刹童子”隱身而去了。

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陳明和楊怡都是不知道的。陳明還是挺直的坐在那裏打著護身法印,嘴裏快速地念著護身咒語。而楊怡渾身不停地顫抖著,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麵上一陣陣黑霧層層湧現。

現在穩住了陣腳,惡靈已經被困在陣中。下麵就要催動五星陣,把惡靈從楊怡體內逼出來再收服的過程。

這時,我把雙手的法印變成劍指,指向五星陣中間的楊怡,同時念起咒語催動五星陣。就見七盞聖燈金光大盛,道道金光開始圍繞楊怡旋轉。

這時的楊怡麵目猙獰恐怖,臉上黑氣大增,掙紮著要站起來,可她稍一立起,她頭頂的兩盞聖燈就會金光大盛把她壓回去。這樣子反覆較量了幾次,金光越旋越快了,驟然變成道道金色的劍雨刺向楊怡。仿佛間就聽到一聲尖利的大叫,震耳欲聾的感覺。

這時楊怡的周身忽而彌漫起一層濃濃的黑霧,一股力量突然從楊怡的體內發出向外膨脹,黑霧隨之迅速擴散。五盞燈火的火苗同時向外噴,可是沒有熄滅。少頃火苗又同時向內急收,彌漫的黑氣也迅速的收回到了楊怡的體內。

這時倒覺得平靜了,什麼聲息都沒有,突然一下就靜下來。可這種安靜太短暫了,也就是一呼一吸之間而已。就聽砰地一聲!一股濃濃的黑氣從楊怡的頭頂一衝而出!直奔上方的兩盞聖燈而去。

被這黑氣大力一衝,兩盞聖燈的火苗一晃再一竄,齊齊熄滅。這股黑氣破陣而去!它突破了五星陣!同時就聽撲通一聲,楊怡倒在了地上。

我見到黑氣破陣而出,心想“壞了”。馬上兩手相握,伸直中指,抬起兩食指成鉤召狀,掌心空出。祭起了“召罪法印”,同時大聲的念起了“召罪真言”:“Om sarva papa akarsana vi-sodhana homfacha!”隆隆的咒聲像炸雷一樣響起,在屋內形成了強力的衝擊波,來回震蕩。

就在我換法印的時候,這股黑氣直奔我而來,被我的護身法罩擋了回去,在屋裏繞了兩圈就直奔陳明而去!就在接近陳明的一瞬間,我的“召罪真言”的咒聲已經響起,並且“召罪法印”也指向它。就像突然的一股無形的力量一下子就把黑氣拉回來,吸進法印中。撲通一聲陳明也倒在地上。

這時我把黑氣收入掌中,兩手食指一合,用法印扣住黑氣。黑氣在掌印中分成了幾股,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它們在掌印中拚命掙紮,四處亂撞,還想破印而去。我趕緊念動咒語,把它們打回原形,再祭起“千金索”索住它們,然後鬆開法印,這團黑氣分開幾股顯出了原形。我還是閉目盤腿坐在那裏,幾個惡靈就橫在我的麵前。原來為首的是一條黑色的蛇妖,渾身鱗片青黑發亮,眼冒綠光,充滿了惡毒,不住的吐著蛇信,頓覺陰寒之氣破空而來。

看著蛇妖的樣子必定修行千年以上了。我靜下心來,與蛇妖氣息相通,感應了一陣,知道它的來龍去脈。歎了口氣,心裏對它說:“一世被害惡毒千年,這又是何苦呢?該報的仇早就報了,怎麼就是放不下心中的恨念呢?”

聽了我的話,黑蛇妖眼中的凶光大大收斂,低下了頭。我又看了一下黑蛇妖身邊的幾個被打回原形的惡靈,原來是幾個橫死鬼,其中一個明顯是上吊死的,舌頭伸得老長。

“天網恢恢必有報,惡人到頭終難逃。”我也不想跟它們多說什麼了,招來了護法神把它們押往靈山去了。

陳明這時已經起來了,剛才隻是一時驚嚇才倒在地上的。起來後看我還是閉著眼睛坐在那裏,知道我這邊沒完事,就沒敢驚動我,自己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我。我睜開眼,看到楊怡還躺在那裏,看來這回傷得不輕啊。我趕緊召喚陳明把楊怡抬到了沙發上。這時楊怡才幽幽的醒來,張開眼睛迷茫的看著我倆,慢慢的道:“我這是怎麼了?”

我馬上示意她先不要說話,靜下來感應著楊怡體內的氣息。嗯,應該沒問題,邪氣已經徹底被清除。由於楊怡體內的邪氣被突然排出,導致她體內瞬間陰陽失衡,又加上過度驚嚇,所以才會昏倒的。現在應該已經沒什麼問題,多休息就好。我回頭對陳明道:“給小楊倒杯水來吧。”

陳明應聲去了廚房。這時楊怡提了提精神,說道:“剛才坐在那裏開始時就覺得非常難受,噁心想吐,身上也出冷汗。後來就好像聽到一聲尖叫,然後一聲炸雷在腦子裏炸開了,以後的事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接過話說:“沒事的小楊,你剛才就是驚嚇過度而已,現在都已經過去了。隻是你現在身體很虛,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陳明這時端了杯水遞給小楊。我回頭一看,笑了起來:“陳明,你怎麼滿頭的汗水呀,怎麼搞的?快去擦擦吧”

陳明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當時我正在那裏專心的念著護身咒呢,突然聽到一聲尖叫,嚇了我一跳,我就忘了念咒。正在琢磨這個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突然恍惚中就看到一條黑色的巨蛇向我撲來,一下子就撲到我眼前來,嚇得我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剛才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起來後我還在看,我是不是被那巨蛇咬到了?那眼睛太可怕了。”

我看著陳明:“哪有什麼巨蛇呀,那是你自己的幻覺。快去洗把臉吧,讓腦袋清醒一下。”

陳明洗了臉回來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我問道:“先生,剛才是怎麼回事呀?”

我說:“哦,沒什麼的。幾個小東西而已,已經處理過了。”我不能給他們講得太詳細了,以免他們害怕。尤其對楊怡來講。她沒接觸過這類事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吧。

這時楊怡的精神稍微好點兒,在沙發上坐起來聽我和陳明說話。我轉過臉向楊怡問道:“小楊,你最近去過什麼比較特殊的地方?”

楊怡說:“我沒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啊。隻是前一陣子陳總派我去鵬城工作,那時倒是經常出差。可是也沒覺得什麼地方特殊啊。回到香港我就一直在家呆著了。”

我沉思著:“哦,是這樣啊。”

我又問道:“那麼你去過這樣一個地方沒有?幾棟尖形的紅色的高樓圍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座不高的山的地方?”

話音剛落,我看到楊怡和陳明詫異的對望著,又一起把頭轉向了我。陳明道:“我們在鵬城的公司就在那棟紅色的建築裏。那是一棟寫字樓和幾棟住宅樓組成的社區呀。先生你怎麼知道的?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楊怡也說道:“我在鵬城的住房就在那個住宅區裏的。先生這有什麼問題嗎?”看他們倆的樣子都非常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沉吟道:“現在還不敢確定什麼,隻是剛才收服的那幾個東西就是從那棟紅樓處來的。”

楊怡點著頭說道:“聽先生這樣一說,我覺得是有道理的。其實我的身體一直就很好的。可自從三個月前去了鵬城工作以後,身體就越來越差,到現在居然成了這副樣子。難道先生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與那棟住宅樓有關?”

這時陳明趕緊接話過來:“就是,就是。一定是那棟住宅有問題。我看不僅是那棟住宅,那棟寫字樓肯定也有問題。每次進去都覺得陰森森的,反正就是不舒服。”

我對他倆說:“到底是不是那棟紅樓的問題,現在還不能下結論。我必須到現場看了才知道。”

“小楊現在身體已經無大礙了,就在家裏靜養三天吧。我這幾天也要辦其他的事情,正好來到了香港,趁機了卻一樁多年的心願。三天後我們三個一起去鵬城看看吧。”陳明和小楊連連點頭稱是。

我和陳明告別了楊怡,也謝絕了陳明的一再挽留,獨自一人去辦事。這件事情,是關乎本派的隱秘。現在陳明雖然已經是本派的散弟子,可畢竟他入門時間不長,還處在考驗期的階段,我還不想這個時候讓他過多的參與本派的事務,加上這件事又涉及到本派的一個重大隱秘,所以我還是自己去辦。

現在這件事已經辦妥,就可以先告訴大家,這件事情就是尋找失散千年的師姐。是的,各位沒看錯,確實是尋找失散千年的師姐!當年“聖山一戰”之後,時隔千年,幾經輪回,師兄弟未曾謀麵。今世機緣將至,當年的師兄弟將重新聚首,再戰聖山!

那時我為此在香港找了三天,結果一樣的無功而返。帶來的幾個線索又都斷了,隻好先把這件事放下。

還沒到約好的時間,陳明這小子就電話不斷的催我,恨不得我馬上跟他到鵬城。唉,陳明這脾氣性格也是我比較擔心的地方,修行人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而陳明又恰恰是個典型的急脾氣。這種性格在商場上被推崇為做事果斷、雷厲風行,可在修行方麵卻是缺點。修行人講究的是,沉得住氣、靜得下心,不驚不怖、如如不動。離這個標準陳明差的還遠呢,還得多多曆練才行,以後還得有很多磨難等著他呀。

當我趕到陳明公司的時候,楊怡早就等在那裏了。與她一照麵,就覺得眼前一亮。經過幾天的休息,楊怡又恢複以前的狀態,神清氣爽,精明幹練的勁頭又出來了。

看到我進來,楊怡馬上站了起來,熱情的扶著我坐到沙發上。“先生您可來了!陳總都急壞了。您再不來,他的魂都得飛了。”

我笑道:“這個沒出息的小子,一遇到點兒事兒就急得跟個猴子似的。把我教他的那些話全忘到腦後了。”

這時就聽門口一聲大笑,“這是誰在說我壞話呀?誰說我是猴子?”

我笑道:“我說的,怎麼著?不對嗎?你難道不是猴脾氣嗎?小楊你說說看,他是不是猴脾氣?”

小楊笑著道:“他要是猴子,那我們公司不就成了花果山了?”

我對著陳明說:“看把你急的,好了,不說了,出發。”

陳明早就做好準備了,一聽這話轉身就走,我一笑跟了出來。

當時香港到鵬城過關沒有現在這麼方便,太陽都快落山,我們才到鵬城的羅湖口岸。我們叫了輛計程車就直奔紅樓而來。

不一會兒,出現了紅樓的影子,這幾棟紅樓真是太顯眼,周圍也沒什麼高的建築物,使它顯得更加突出。我叫司機在紅樓的附近停了下來。

下了車,往後走一段,與紅樓拉開一段距離,這樣便於整體的觀察。這時太陽西下已經快落山了,落日的餘輝照映著這幾棟紅樓。我背對著太陽正對著紅樓,靜下心來感應著周圍的氣息及能量場的變化。陳明和楊怡遠遠地站著,默默的看著我。

漸漸地我的能量場與周圍的能量場慢慢的融合,紅樓的能量場輪廓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仔細的感應觀察紅樓的氣場,厚厚的黑霧彌漫在紅樓的周圍,黑霧中隱約透出道道紅光。我的能量與這紅光一接觸,立即覺得一股殺氣襲來!能量圈迅速收縮護住身體,同時身上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種紅光不是普通的紅,這個紅是那種血紅色,見到這種紅,第一時間就會想到血腥和殺戮。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不僅僅是因為這種顏色,而是它所傳遞的氣息和能量就是殺戮和血腥。就我的經驗來分析,這黑霧中應該藏有比較厲害的東西。看來這東西能量不小啊,煞氣太重了,這幾棟紅樓真的是大有問題呀。

我現在先不能動它,應該先把附近的地形地勢看好才行,然後再想個萬全之策來對付它。想到這裏我盡量使自己的能量避開紅樓方向,向其他三個方向觀察,當我觀察到左後方的那座小山時忽覺一股柔和的力道向我的能量圈滲透進來,這股力道大而不燥,如波浪般層層湧動,頓時一種祥和寧靜的感覺湧了上來。我驚奇道:“原來這裏還有塊兒風水寶地呀。”

我從功態中回過神來,擦了擦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下。陳明和楊怡看我收了功,一起跑了過來。還是陳明搶著問道:“先生,怎麼樣?有問題沒有?我剛才怎麼好像看到您打了個冷顫?沒關係吧?”

唉,這小子,急脾氣的毛病又犯了,這一陣機關槍掃射式的提問誰受得了啊。楊怡看我的表情也察覺到陳明的性急了,瞪了陳明一眼:“你就不能讓先生喘口氣再問呀?”陳明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是,用手把嘴一捂不再出聲了。

我環顧了一下周圍,指著那座小山向楊怡問道:“這座山叫什麼名字?”

楊怡道:“叫蓮花山。”

我沉思了一下,然後對陳明說:“這樣吧,我們現在在這附近找家賓館住下。楊怡今晚也不要回紅樓住了,一起住賓館吧。”他倆一起點頭稱是。

我們在這附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下,我和陳明一個房間,楊怡自己一個房間。吃晚飯時我給他倆簡單的說了一下我觀察到的景象。我看到陳明臉上流露出一絲吃驚的表情,而楊怡反而不動聲色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