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黑暗已經完全籠罩了整個天地。
月光在這時候,也顯得有些無能為力,驅不開這一方天地的陰鬱。
“老二,你突然急忙忙地叫我們過來幹嘛?”
飛雲寨,也算是在這一片臭名昭著的存在了。
在那充滿嘲諷意味的聚義廳中,正上方的位置上,坐著一名男子。
興許是事發突然沒有準備,大廳裏並沒有點起燈火,此人周身卻隱隱泛著詭異的血紅光芒。讓那環境更顯得,陰森了幾分。
此人身披貂皮大衣,體型上極為雄壯。滿臉的橫肉遍布著刀疤,隨著他說話間表情的變化,全都如同長蟲一般,扭曲了起來。
這人正是飛雲寨的大寨主,呼延狂。
在他的左側,坐著一名畫風完全不同的男子。
飛雲寨的二寨主呼延才,穿著長衫,身形瘦削,細皮嫩肉的,渾身散發著一股儒雅氣息。
在這個秋冬交接,天地間寒氣漸起的時候,呼延才依然執著地輕搖著手中的羽扇。臉上神秘的微笑,強行營造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他在這個地方,尤其散發出一種不和諧的感覺。
“大哥你可知道,最近三大門派全都閉門謝客……”
“三大門派關門,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二哥你是不是腦子裏進東西了,天天想這種沒用的事!”
老三呼延從是最後進來的。小跑進大廳的他動作有點忙亂,大哥和二哥都已經聊起來了,他的褲腰帶卻還沒有係好。手上的動作配上那尖嘴猴腮的樣貌,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子的猥瑣勁。
本來好事被打斷了的他,從自己的溫柔鄉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帶著不小的怨氣。
現在一聽二哥把自己叫過來,就為了說點這種沒頭沒腦的事,再看著二哥那一整天都尤其欠揍的臉,呼延從忍不住直接罵了起來。
這個老二,天天裝得跟個文化人一樣!明明他們兄弟三個,自從突破到了寂世境界,決定出山之後,就一直幹的是殺人劫貨,奴役平民的土匪勾當。
開始的時候,很多活動還是老二策劃的呢,當時那些喪心病狂的計劃,他這個人渣聽了,都覺得過於殘忍。
現在手下的小弟多了,日子過得滋潤了,他就想裝好人了?最後不還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當然,呼延才也看不起自己這個整天在女人肚皮上打滾,毫無進取之心的三弟。被打斷後的他,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憤怒,但也很快平穩了心態:
“我專門去打聽了一下。傳說中千年之前,有四位絕世高人,在這世上留下了什麼東西,會在這幾天裏出世……”
“老二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三個門派,還四個高人?你連手指頭都數不清楚嗎?”
好不容易係好了褲腰帶,直接往椅子上一癱,呼延從一有機會,就得狠狠地陰陽一下自己的二哥。
這時候,呼延才有點控製不住,真的有些生氣了,雖然還在勉強忍耐,眼睛微微眯起,看著自己親弟弟的眼神裏,帶上了一絲狠厲。
呼延狂一看自己再不說話,自己兩個弟弟怕是快要打起來了,趕緊輕咳了一聲:
“老二你繼續說。老三你坐正點,談正事的時候,別總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大哥一開口,呼延從趕緊坐起了身子,也不敢亂插嘴了,呼延才這才平複了怒氣,繼續說了起來:
“三個門派,四位高人,自然是還有一個門派不被人知道。正巧的是,在離我們飛雲寨不遠的地方,正好有一座山,那座山的山下,一直流傳著千年之前,仙人得道的傳說。”
呼延才很懂得怎麼賣關子,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微微昂著頭,閉上了眼睛。
此話一出,有腦子的人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代表了什麼。
隻有老三對二哥這說個話都神神秘秘的樣子,非常的不屑。非常不講衛生的,時不時地就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原本微微靠在椅子上的呼延狂,很給麵子地坐直了身子:
“你是說,仙墜峰上,這兩天會有大機緣?可是你這些也隻是傳聞,是不是真的先不說,就算真有什麼好東西,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操作吧。這種先人遺跡,隨隨便便就過去,我們的命,恐怕還沒那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