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木十一歲的時候,曾經生過一場大病。
“連續幾日了,所有藥都試過了,子木怎的還是不見好?”
“念卿,別急,你先去休息,讓我來看著子木吧。”
這是父親和母親的聲音?蘇子木隻覺得頭好疼,腦海中想要清醒,但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哪怕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你這樣,子木還沒醒,你先累垮了。”
母親坐在床邊,眼中隻有床上麵頰通紅的兒子,手裏是從額頭取下的退熱布。這布明明剛放上去沒多久,這時卻又是滾燙的了。
臉頰上熱淚滾落,她不願意讓丈夫更加擔心,隻能低著頭掩飾,將布過了涼水,再度放上去。
眼看她如此執著,父親無奈的歎息,隻得先去準備些粥飯。
她看到丈夫離去的背影,才敢嗚咽出聲,高熱一日便已讓成人難以忍受,況且這都已經是第三日了。
為何要讓她的孩子受如此的罪呢?莫不是......仙人血脈之力?
自打有了蘇子木,她就一直在擔心,害怕詛咒會傳給他,所以,她一直在關注著蘇子木的身體狀況。
萬幸的是詛咒貌似並沒有施加到他的身上,這也讓自己放下了心來。
可是這一次,想著這回不同尋常的情況,以及從未遇到過的高熱,真的不得不讓她想到了詛咒。
正當她還在回憶之時,床上的人兒突然開始呻吟,並伴隨著身體的抽搐。
這情況嚇得她臉色刷白,立刻拿起旁邊備用的軟巾塞到了他的嘴裏,防止他咬傷自己。
怎麼辦?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丈夫,但剛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詛咒,那便沒有任何的方法可以治愈,到底該如何是好?
“他快死了。”
一道驚雷般的聲音在耳邊炸開,驚得她立刻回過頭去。
隻見應龍正浮在蘇子木的正上方,眼神裏全是審視,就像一個看診的大夫。
總算看到可能有幫助的人,廣念卿急切的上前:“應龍大人,請問如何才能救他?”
庚辰並未合目,感應著下方身軀的變化。
它本是在沉睡,卻忽然感覺血脈之力在急速削弱,迫使他不得不醒了過來。
結果剛出來,就看到蘇子木燒的滿臉通紅,躺在床上。
它的分出一口氣息遊走在孩子的全身,下一刻,它的麵色有些凝重。
母親連忙追問如何,隻見他緩緩開口:“他身體除了發熱並無任何問題。”
“可他現在......”
“有東西在汲取他的仙人氣息,他現在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除非有同樣血脈的人,將力量渡給他。”
同樣血脈,那自己不就是現成的嗎?
廣念卿聽了後二話沒說,直接咬破指尖,送到了蘇子木唇邊。
同時,她集中意念,將身上殘存的仙人之力全部調動起來,彙集在指尖,隨著血滴一同輸入。
蘇子木宛如沙漠中渴了幾日的旅人,下意識的拚命汲取那力量。
沒一會,便有了些力氣,眼睛能勉強撐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