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欲、殺、之!”

四個字,字字誅心。

當這四個字極其熟悉又陌生的傳入沈娉耳朵裏時,沈娉正跪在周鬱的腳邊。

周鬱一襲金絲龍紋黑袍,俊顏陰鷙,居高臨下的睨著那個不知道作死了多少次的女人。

沈娉的口水在喉嚨裏艱難的滾了滾,抬頭撞進那雙狹長的染著緋紅的丹鳳眸中。

她不想死。

她知道錯了。

“周——”

沈娉習慣性的想喊他的名字,但意識到這裏是什麼地方後,驚恐的改口“王上!”

周鬱冷哼一聲,“如今,你倒知道寄人籬下的感受了?”

“怎麼不接著給孤裝失憶?”

“沈、娉、”周鬱幾乎是咬牙切齒,他蹲下來大手箍住女人精巧的下巴,眼裏的狂妄的嗜殺之色越發火熱,手中的勁道更是幾欲把沈娉的下巴捏碎。

他看著女人那張美貌的小臉,裝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又聯想到這個女人在現代是如何讓自己低聲乞和的高傲態度,瞬間更加憤怒。

他身為大夏國的一國之主,若非不是為了在那樣一個陌生又奇怪的時代活命,何苦在那樣陌生的境遇下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

況且她主動牽他的手,一轉眼卻屢次背叛,說什麼“不就是碰了你的手嗎?大男人矯情什麼?”

“我就是見一個愛一個,你管我?”

“愛走走愛留留,姑奶奶我還伺候你?”

堂堂天下之主,虎落平陽,過著階下囚一般的日子。他何時受過這般背叛與冷眼?

好心好意的給她教授女德之道,卻屢次被嗤之以鼻。那些嘲笑、詆毀、侮辱和背叛,他統統不會忘記。

現在,他從所謂的現代回來,居然也順便把這個殺千刀的女人也帶了回來。

那麼,為他所尊的時代裏,有仇不報,絕非他作做為。

他要的是,睚眥必報,十倍奉還。

“......王,王上!妾知錯!妾真的知錯了!”

沈娉見“失憶大法”被周鬱識破,隻得拚命求活。

事情原本很複雜,但沒想到,周鬱從現代穿越歸來以後,不但對他所生活的古代的東西精通,而且對現代那些套路什麼都耳濡目染的古今貫通。

譬如,在半年前沈娉第一次穿越到這個古代的“沈娉”身上的時候,她發現她隻是南海國送來大夏王朝的一個貢女,並且不受寵,根本不曾見過夏王周鬱。

本以為,她會安穩的等著下次的契機再穿越回去,但不曾想,那個從未出現在她寢宮的夏王,居然破天荒的第一次翻了她的牌子。

當晚。

月色十分的朦朧灰暗。

沈娉用盡她畢生的演技,演了一出“妾對王仰慕如斯”的大型感情戲。

周鬱張開雙臂讓她更衣,沈娉微微踮起腳尖,脫衣服的手抖的跟篩子似的。

“你很怕孤?”

周鬱轉過身來,一把將沈娉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他細長的眼角帶著些粉紅,嘴角似笑非笑的。

這與他現代的偏執模樣差別不大,但就是莫名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沈娉忙搖頭,“沒沒,沒有。我怎麼可能怕王上,我這,這是過於激動所致”

周鬱勾了勾唇,眼中意味不明。

“那就侍寢吧”

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