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一夜之間,薑府便不再容得下她這個小姐,更容不下她的那個父親。
“確實,人浮生於世,終是一時的妄想吧,”薑琉歌苦笑著自歎道。
這時,兩顆靈石落到了薑琉歌的碗裏,薑琉歌懵懂地抬起頭來,卻看到的是一副少年的模樣。
他穿著一件紅袍,臉上掛著一絲笑意,“你這樣,是討不到錢的。”
張辰遞來一件粗麻大衣,這正是昨日薑琉歌送給他的那件衣服。
卻不曾想過,二人的身份轉變,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
薑琉歌呆呆地看著江晚榮清澈地麵孔,似乎往日的凍傷一掃而空;同時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身旁的那個丫鬟上。
沒有怨恨,沒有憤怒,反而是釋懷的笑了。
張辰低聲道,“這終究是我的錯,倘若昨天我不會出現在這裏,你也不會失去所有。”
薑琉歌釋懷地笑了,“我不會怨恨你絲毫,因為我知道薑家終有一日會迎來破敗,因為這已經是注定的事情。
但我更加相信的是,你並不是那樣的人,因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昨日救下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混蛋。”
所以這究竟是誰的錯呢?是薑家家主的不作為,還是巫山教所謂的施善?但這些在目前看來,似乎都不重要了。
張辰沒有感到絲毫的愧疚,因為他恍惚想起了水簾洞中那個木質張辰對自己說過的話:
“不要替逝去之人感到可惜,因為他們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所以已經注定的事情便無可挽留,更重要的則是相信自己的選擇。
“你會跟我走嗎?”張辰問道。
薑琉歌搖了搖頭,撇下父親獨自離去。
“我們都是戲外人,也有自己的目的。”薑琉歌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那個教派以欺詐為自己的出發點,那麼我薑琉歌便立下誓言,終有一日,我會將你們徹底顛覆,還天下一個公道。”
張辰目送著她堅定地離開,沒有多說一句話。
丫鬟上前一步,不屑地輕笑道,“江公子,你以為憑她一人之力,可以做到嗎?”
張辰很長時間才說道,“或許吧。沒有什麼是可以長久存在的,任何事物都有衰敗的過程,即便是你我,即便是巫山教,都不例外。
多說無益於事無補,我們走吧。”
丫鬟好奇問道,“去哪?”
張辰看著她,笑道,“去看我的一位摯友。”
丫鬟一愣,一時間並不知道張辰所說什麼意思。
但她看著眼前這位江公子沒了生機,機械地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這就是意味著,操縱他的張辰離開了。‘
下人們趕忙將這具魂木機關背走,丫鬟回到轎子裏,又摘下了自己眼前的靈夢貼。
一切回到了現實當中,樂桃緩緩睜開雙眼,眼前這個男子,他昨日才剛剛見過。
他又驚又喜,“張道友,什麼風把您吹到了這裏。”
張辰微笑道,“說了是是要見一位摯友的。你可認識,一個叫秋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