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次相見(1 / 2)

初秋,阿光最喜歡的季節,溫暖不張揚。瑟瑟微風拂過陽台開得明豔的月季,連風也變得開朗起來。安再次見到阿光的時候是12年後了,是在雲城的一個小鎮上。阿光喜歡這裏,來這裏快有3個月了。陌生的環境雖然讓阿光難以適從,但是當地風氣讓她感覺那麼的親切熟悉。小鎮上生活節奏很慢但不失生氣,推著小車在街上賣栗子餅的的阿婆,歲月在青石板上印過車輪的痕跡;彈著吉他唱著民謠穿著隨性的流浪藝人,整條街都充滿著歌裏的市井之氣,流水伴著歌聲潺潺前進,橋上是悠閑的路人,這裏是傷心人的傾訴之地,祥和的氣息中充斥著他人的渴望。阿光,也何嚐不是呢。

在這寧靜的生活中,擊破阿光最後一道防線的是阿光自己。她以為她隻有逃離城市的喧囂逃離以前的自己就可以變得好起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好,開始變得暴躁不安,開始戾聲大哭,哭到失聲,陽台的月季被她撕扯,嬌豔生氣的花任憑她摧毀。以前也是這樣,在一次次得到偏愛再到每個人都離她而去,也變得越來越嚴重。她翻出藏在行李箱的氟西汀,吃了大半瓶氟西汀後,又開始自嘲的啜泣,胃裏麵在翻滾,一陣子惡心之意讓她開始嘔吐,吐到隻剩下膽汁的苦澀在嘴裏旋繞。過度使用藥物後的阿光頭開始眩暈不適,她想好好活下去,她不想在這裏了,她想自救。

阿光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拿起手機,她想找人傾訴,也許隻需要一個簡單的擁抱就好。手機通訊錄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聯係了安。給安打電話的時候,拿手機的手都是顫抖的,電話這頭的阿光聽到安開口的聲音後失聲哭泣,不知道說什麼,一片寂靜後,阿光給安留了個地址,希望他過去找她。那通電話阿光已經記不起來是怎麼結束通話的,她隻覺得她很失態,像個小孩那樣害怕。

安來到小鎮上,找到了阿光在這裏租的房子。見麵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很自然的從開門進屋再到陽台坐下。秋天的雲城小鎮些許還有點涼意,身材高大的安隻穿了一件駝色的羊毛衣,脫去了稚嫩臉龐的安多了幾份成熟穩重。陽台上種滿了月季花,花開得很明豔,迎著微風搖曳著瘦弱的身姿,小鎮的氣候真的很適合養花。在安來之前的幾天前,阿光在鎮上新買了幾盆開得更加豔麗的月季,她想讓安知道她這些年的過往,但又不想被別人看穿自己內心的脆弱,曾經的她多麼的驕傲啊,現在也依然是,隻不過那麼驕傲被歲月磨平,變得小心翼翼。

安透過陽台的落地窗望向屋裏正在泡茶的阿光,這麼久沒見,除了那張臉這麼多年沒有變以外,其他的讓安充滿了陌生感,也對,這麼多年沒見。這間屋子收拾得很幹淨,有點小鎮裏古色的裝修,坐在陽台的安有點愜意。

阿光把泡好的茶和兩個杯子放在木製的托盤上,正準備端去陽台。轉身,阿光發現安在一直看著她,溫暖的目光注視著光,阿光笑了笑。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阿光不再是那個會害羞的女生。從容地端著茶盤來到陽台,放在桌子上,掖了下裙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