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四年三月(架空清朝,考究黨慎入)
正是乍暖還寒時候,天氣陰沉,霧氣籠罩,刺骨的寒風夾帶著潮濕的水汽不停的刮著,有一種大雨欲來的緊迫感。
紫禁城一如往常莊嚴肅穆,侍衛巡視各處,沒有一點聲音,宮女太監各司其職,不敢多發出一點聲音。天家莊嚴,規矩大,行差踏錯便身首異處,眾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護不住脖子上的腦袋。
皇宮一角,宮女住所,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哎呦,咱們就是不如人家心眼多,知道裝病不幹活,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裝給誰看啊。”一個穿著褐色粗麻棉衣,身材臃腫的宮女高聲叫嚷著,想要將屋子裏的覺禪·清婉逼出來。
她邊說著邊走到屋門前,想要推門進去將覺禪·清婉給拽出來,讓眾人看看覺禪·清婉是如何裝病不幹活的。
她早就看不慣覺禪·清婉了,整天一副病怏怏的狐媚子樣裝給誰看呢。今天更是直接裝病不幹活了,劉嬤嬤將活計都分給了她們。憑什麼她們要在寒風中幹活,裝病的人在屋子裏躺著睡覺。
“如意姐姐,清婉是真的病了,不是裝病不幹活。這樣,清婉的活我幫她幹了,就不麻煩如意姐姐了。”一旁的宮女蘇葉見如意想要進屋,連忙擋在門口。
“你?行啊,既然你願意幹,那就幫我們的都幹了吧。我們走。”如意輕蔑的瞥了蘇葉一眼,嘲諷道。
如意也同樣看不慣和覺禪·清婉走的近的蘇葉。既然蘇葉自己送上門來,她不同意豈不是辜負了蘇葉的一番好心。
其他宮女見如意走了,也都尾隨她離開了。畢竟這麼冷的天,誰也不想幹活,正好有人包攬了,何樂而不為呢。
蘇葉見如意等人都走了,鬆了一口氣,雖然要多幹些活,但是活計也不多,沒必要因為這點活和如意鬧起來。畢竟如意是管事嬤嬤劉嬤嬤的幹女兒,要真的鬧起來,劉嬤嬤對如意也隻會輕拿輕放。
但是她和覺禪·清婉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以後髒活和累活肯定都是她和清婉的,所以還不如忍了,至少能讓覺禪·清婉養養病。
蘇葉擔心剛才的動靜會吵到屋子裏養病的覺禪·清婉,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見床上的人還在睡著,輕輕的替人掖了掖被子,然後走出門幹活去了。
床上的人麵色蒼白,眉頭緊皺,滿頭大汗。
疼——
好疼!好難受!
顧清婉感覺身體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樣,頭要爆炸了,就連骨頭縫子裏也在疼。
“疼……”
她嚐試著發出聲音,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灰黑色的房頂,四周是青磚壘起來的牆,一絲光從用紙糊著的窗戶中投射進來,照在一張老舊的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一個白色陶瓷茶壺,旁邊擺著兩個茶碗。
顧清婉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有些懵。
她記得她是因為送外賣中暑昏倒的,醒來怎麼也應該是在醫院裏吧,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