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顏慶拿起燒得通紅的刀子直朝我赤裸的左臂捅來,我被綁得緊,掙脫不得,隻得提了丹田之氣閉上眼睛準備硬抗。隻聽呲啦一聲我左臂上忽然鑽心的疼痛,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在審訊室中彌漫。我昏迷了,隻聽那狗賊獰笑著,命士兵把一桶冰水潑在我身上。我此刻已全然將生死置之度外,在這狗賊麵前千萬不能服出一點軟,不能讓他覺得我們宋人就是草包。我被潑醒,怒目圓睜,盯著那變態。
完顏慶問道:“服不服?要是不降我準備把我所有的絕活在你身上試一下。看看你的四周吧,大宋猛士,這裏是你的墳場。”
說著他抬手讓我看四周的牆壁,我抬眼一看,一麵牆上全部是刑具,明晃晃的一片,有鉤子、錘、大刀、小刀還有幾樣從來沒有見過的奇形怪狀的金屬刑具,讓人望而生畏;另一麵牆上則掛著數十張人皮,有的還很新鮮,帶著血色,從頭皮到腳底很完整,像一個人皮袋子。審訊室裏昏暗的燈眏在那些人皮上,一種千古難言的哀痛在我心底泛起。
我從前就聽說金人對待俘虜極端殘酷,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人剝皮剝得這麼專業。這時候,完顏慶用他那變態的口吻向我講述了牆上這些人皮的來曆。原來他們經常把十幾個俘虜排成一排,每人麵前都挖上一米多的深坑,讓人跳進去,然後填土,土埋住犯人的嘴部能呼吸為止,然後在犯人的頭頂用極鋒利的小刀割一個僅容一指的小洞,也不深,割到頭骨為止。然後命十幾個人同時手端一盆水銀,用銀管把水銀從犯人頭頂的小洞裏倒進去。水銀接觸到皮膚的疼痛是一種常人難以忍受的癢疼,同時水銀密度極高,進入洞裏後會使勁往下鑽,直到腳底為止。
你明白了吧,他們竟然利用水銀的比重特性把人皮生生剝下來。當水銀足夠多時,它們爭先恐後往下鑽,人在土裏癢疼難以忍受,不斷哀嚎掙紮,那些銀色魔鬼就趁著掙紮越發往下鑽。水銀把皮膚層和更結實的肌肉分離開來,犯人們此刻都生不如死,當皮膚被水銀剝至腳底時,那人皮裏麵的肌肉人身瑟瑟發抖,從頭頂上能看出活動度極大,這時十幾個人的頭頂又被行刑人劃開一道長十幾厘米的口子。皮囊裏的肉身就從皮囊裏吱溜一聲鑽出來,躍出地麵,行刑人趕緊往後跑。因為那些被脫了皮的肉身此刻還沒有死,他們有可能會跑一陣或者亂叫亂咬,然後才倒地身亡。
這真是一幅讓人毛骨悚然的人間地獄圖像,我能想象出那十幾個渾身是血,肌肉亂抖的類似僵屍的肉身來回亂跑的嚇人景象。而行刑的金兵則在一旁打賭,看誰剝出的肉身能活的時間更長。那些留在土中的人皮會被挖出來,加上防腐劑處理成一種裝飾品,顯示著金國的戰爭榮譽。人皮囊中的水銀會被倒出來重新收集在一起,等待下一次行刑使用。據說因為水銀能肅殺比重很重,這樣被處死的人永世不能被超生,魂還留在殺他們的水銀裏。更詭異的是,日積月累,那些水銀殺了太多的人,其中會存留死者的怨念,它們放在銀盆中,有時會自然形成一幅幅銀色的煉獄圖像,水銀液麵不是光滑的,而有無數的五指模樣的疙瘩從裏麵凸出來,好像千萬隻死者的手在向上伸著索取他們的皮和魂。
聽著完顏亮說完這些,我忽然覺得世間怎麼會有人想出這麼殘酷的刑法,我有點後悔當時在籠裏為什麼不一頭撞死在裏麵,如今怕是要受這些非人的酷刑了。
我的思緒此刻飄向汴梁,我的弟戰死沙場,我又成了這個樣子,不知小寶你會怎樣。也許你會痛哭流涕傷心欲絕吧,可是你畢竟有家裏人在照顧,我此去無回,可是你還要繼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