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柱監獄。
天空中一片陰霾,磅礴的大雨下個不停。
監獄門口一名穿著雨衣的獄警,將犯人送到門口,臨了還不忘叮囑:
“出去以後好好做人,不要再回來啦”。
伸手接過獄警手中的包包,一個縮肩耷腦的衰仔,滿臉的不在乎:
“要不是一時失手,鬼才來你這裏”
時過境遷,螃蟹身上這套三年前尚算得體的牛仔套裝已經有些過時。
不過配合他拽到天上去的嘴角,筆挺的鷹鉤鼻,又仿佛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獄警哐的一聲將鐵門拉開,朝著旁邊講道:“陳螃蟹,你的刑期已滿,可以走了。”
螃蟹一腳跨出鐵門,傾盆而下的大雨直接將他褲腳打濕,看著跟前泥濘的道路就仿佛他未卜的前途。
陳螃蟹遲疑了......
擺了擺腳,將鞋子上的蟑螂甩在地上,然後抬腿一踩,將蟑螂給踩扁了。
“哎,這麼大雨,有沒有車送我走呀。”
見獄警不答直接掉頭就要往回走:“我還是回去多住幾天算了”
“喂,這裏沒這規矩”
獄警趕緊嗬止,這些年他親手送走的犯人不少,像這樣還沒出門就又要回牢房多住幾天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陳螃蟹試圖講道理:“那我進來的時候那麼大部車送我進來的嘛!”
見獄警不為所動隻能自認倒黴:“哎,真是”
轉頭又跟獄警要煙:“有沒有煙呐,來一根吧”
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在裏麵香煙才是硬通貨,出來前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香煙送給幾個關係不錯的獄友了,誰知道剛到門口這癮頭就犯了。
那獄警也是讓他弄怕了,隻想趕緊送走這個瘟神。
“呐,就一根啊!”
“好好好。”螃蟹伸手接過,借著獄警的火機點燃後,彎腰撿起一片葉子擋住雨滴,快步走到公交牌下。
想他堂堂亞洲第一快手,混到如今這個地步還是頭一遭。
不遠的港口裏,李承誌坐在私人遊艇的的沙發上,伸手攬著香港警務處副處長雷洛的脖子調侃道:
“雷sir,你確定眼前這位不是你早年遺留在外的風流債?
咱大老爺們可不能因為懼內就對自己的崽不管不顧啊。
你要擔心阿嫂那邊,放心,回頭我讓你弟妹她們幾個上門輪番勸勸。
好歹讓你們父子團聚不是,哈哈”
陳誌超幾人也在看雷洛笑話。
畢竟能親眼看到香港警隊二把手破防的機會可不多啊!
“去你的!我的種子種了哪塊地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啊”
雷洛直接一抖肩,把李承誌作怪的手抖了下去。
其實他心裏也吃不準,難不成真是自己年輕那會兒造的孽?
不過還是嘴硬,哎,就是嘴硬:“都說虎父無犬子,歹竹出好筍。我雷老虎的崽,混的再差也不能混成個大老千吧”
雷洛咬著雪茄看向窗外某個衰仔恨恨道。
其餘幾人也就不再起哄,再看笑話咱們雷sir該上頭了。
“波波,你下去把我們的主角請上來”
李承誌一手掐著雪茄,翹著腳尖,用下巴朝角落裏的某女郎示意道。
“波波”確實有對”大波“,這是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董事長親自上手稱量過得,畢竟雙倍疊加的快樂,家人們誰懂啊。
目前養在九龍關美人的公寓裏麵,李承誌也是想要召集江湖上幾位手段過人的大老千過海時,才想起這位的。
今天早上跟著金主上車後,眼見車子一路駛過港島警務處總署、九龍總署一個個官家要地。
上車的警官肩膀上起碼兩朵花“高級警司”,讓她一個千門反將,專吃大茶飯的怎麼不“瑟瑟發抖”
李承誌這樣做當然是有意為之,誰讓他一時上頭沒管住褲襠,沒能抵得住雙倍加成的溫香軟玉呢。
既然收了,那就得調教好不是?
免得她把江湖上的一些歪風邪氣帶進家裏來。
自打上船後就一直縮在角落裏跟個小鵓鴣一樣得波波,聽到大佬吩咐。
立馬雙手接過碼頭上停靠車輛的鑰匙,激動地的過彎時連刹車都踩不住了,差點在螃蟹跟前翻車。
“八婆,你混哪的?”
螃蟹抄起路邊一塊石頭,作勢要跟波波拚命。
他還以為是哪路仇家過來尋仇來了。
波波不慌不忙,掏出一根女士香煙點著,輕輕吐出一口煙氣,仿佛剛才受到的壓力也隨之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