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驚雷,數分鍾前還黑壓壓一片的天空,突然就像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點傾瀉而出,亂成一團,劈裏啪啦拍打著地麵。

外麵雨聲片片,狹小的屋內也透出一絲絲光亮。

“唔,頭好痛。”沙啞夾雜著些許無力聲音在房間響起。雲箏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燒使得她腦袋昏昏沉沉。小心地抬起自己一隻手臂,借著小窗透進來的光,她抓了抓手掌,沒有一絲力氣。纖細的手臂,白嫩枯瘦,感覺一不小心就會折斷。

腦袋昏昏沉沉。

雲箏慢靠在床頭,觀察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房間大約10平米左右,正前方是一個小窗,隻有一張床,床旁邊是一個舊式衣櫃,除此之外堪堪隻能下腳。

“我回來了?”雲箏終於意識到這是她曾經住了5年的保姆房。

前一刻還在西狄的戰場上奮勇殺敵,這一刻已經回到了這個曾經害怕和痛苦的地方。

整整8年,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回來,沒想到。

“砰!砰!砰!”外麵敲門聲響起,“雲箏,死丫頭,還不起來做晚飯?再偷懶等小姐今天回來了打不死你。”保姆張媽在門外尖銳地喊道。

保姆張媽,原名張桂花,在謝家做保姆多年,雲箏初到謝家時常磋磨她。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顧不得回想自己為什麼會重生回來,雲箏撐著無力的身體爬下床穿上鞋,打開了門。

“啊!砰~”沒想到雲箏突然開門,保姆張媽保持著硬闖房間的姿勢,誰知摔了個狗吃屎,“臭丫頭,你要死啊!都不出聲的。”

“張媽,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雲箏撐著蒼白的臉微低著頭說道,“我扶你起來。”

她虛掩著彎下腰作勢要扶張媽。

“啊,我的老腰。”又是摔了狗吃屎。

“不好意思,張媽,我發著燒全身無力,你自己起來吧!”說完無視張媽狗趴的姿勢,轉身出了房間走到廚房,倒了杯水。發燒昏迷了太久,沒人照顧,這會兒渴的厲害。

“咕嚕咕嚕。”連著喝了兩杯水,算是活了過來。

雲箏觀察著所處的這套房子,自己確實是回到了16歲這年,這是叔叔謝光明家。

雲箏自小就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不能跑不能跳,每天過得跟個瓷娃娃似的。10歲那年父母飛機失事意外去世。

哥哥雲舒在去參加全國射箭比賽的途中出了車禍,送去醫院回天乏力,哥哥知道自己活不了,在最後一刻要求把自己的心髒移植給妹妹雲箏。隻是希望能讓妹妹開心健康的活著。

那時的哥哥,全身是血,對著妹妹溫和的笑著虛弱道:“箏箏,要好好活下去!我先去見爸爸媽媽,你一定要好好長大!”說完慢慢合上了眼睛。十八歲的少年就這樣永遠離開了人間,帶著對妹妹的愛,帶著對射箭金牌的遺憾永遠閉上了那溫柔的雙眸。

雲箏壓抑了多年的思念浮上心頭,淚水從她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哭聲。

換心手術結束後,她跟著叔叔謝光明一家生活。對哥哥承諾的好好長大,對未來生活的向往,原以為會有一個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