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藍無邊早已被夕陽浸染成了猩紅。
太陽就要落日了。
一個簡易的玩具飛機在空中滑翔著,隨著飛機的不斷下墜注定了它跌落的命運。
自己不也如此嗎?
男人彎下腰抓起墜落的紙飛機,他的思緒早已回到了五百六十六年前,那個時候自己也手握著一樣的飛機,找到了自己飛翔的方向。
男人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那即將籠罩一切的星空,星空之中兩顆最閃耀的星星彼此相擁
他也知道自己並不屬於任何一顆。
但是他知道在這兩顆星星下的另一個世界,篝火旁有一個金發的小男孩和一個白發的小女孩正依偎在一起靠在樹下酣睡
那是多麼美好,多麼奢侈。
他成功了
這場勝利屬於他,但又不屬於他。
“這就是你的天命嗎?奧托。”
“算是吧,這不過是一個自私的人喜歡無私的人的故事而已。”
在男人最後的一刻,那顯露疲憊與解脫的眼神慢慢的合上。
……
“不好好在這裏挖礦,你們聚在一起幹什麼呢!”
“老爺,這裏有個活人!”
“什麼?”
“不好了!長官,遊擊隊打過來了!”
“可惡,那群帝國的叛徒怎麼盯上了我們,我去發電報呼叫增援,你們把這些奴隸……”
……
“所以我是那片礦場裏唯一活下來的人嗎?”
在感染者營地的一個帳篷中,一個麵容精美絕倫,五官仿佛像藝術品那般雕刻的金發男人坐在病床上,那雙碧綠深邃的眼睛帶著一種興致盎然的神情看著麵前這個白發長著鹿角的女醫生。
“你的醫療知識似乎並不是很專業。”
奧托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用著布條包紮的傷口,可以猜到有人拿刀想砍掉他的頭顱,不過很可惜,這具魂鋼身體足夠堅硬,並未能威脅到他。
“很抱歉,我一開始也不會醫術,隻是這裏的人越來越多,我想多做點什麼。”
阿麗娜聽到奧托的評價感覺有些拘謹,低著頭道歉著。
奧托注視著這位叫阿麗娜的女孩,臉上帶著一抹溫暖的笑容。
“你不必向我道歉,每個人都有個學習的過程,如果你想要學習的話我可以教你。”
“真的嗎?”
“當然,我是一名醫生。”
“那太感謝您了。”
阿麗娜向奧托點著頭,淡灰色的眼眸注視著奧托柔聲道:
“您好,我叫阿麗娜,醫生先生,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聽到這句話,奧托並沒有直接回答阿麗娜的問題,而是摸著下巴露出了一副沉思的神情。
我不是被虛數之樹降級為奴隸,然後抹除了嗎?為什麼我的意識和身體依然存在呢?
這裏好像也不是原本的世界,我竟然感覺不到任何崩壞的能量,難道說我被放逐到了其他的世界泡嗎?
我對於這個世界目前還是一無所知,我是在一個異鐵礦被發現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應該去一下那裏。
至於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你好,我叫奧托·阿波卡利斯,曾經是個……醫生。”
……
奧托一個人行走在感染者營地之中,麵容俊美,穿著白色的西服,左肩後搭著一塊披風,與營地那些衣衫襤褸,打著補丁麵容消瘦的感染者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營地中遊擊隊成員隻是上下打量了奧托一眼然後繼續進行著自己的工作,但是感染者的目光可沒有那麼隨意與善良。
“這就是昨天大尉他們出去救下的礦工?這怎麼看都像是個貴族老爺呀?”
“就是,我聽說他脖子上被砍了一刀竟然沒死!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們看他像是什麼種族?好像是個薩科塔,但是他沒有光環,也沒有翅膀呀……”
“切~貴族沒一個好東西。”
嘈雜的議論聲沒有讓奧托感覺到吵鬧,對於那些議論著他的人,奧托隻是對他們回以和煦的微笑,這一下讓那些感染者感覺到了不知所措,他們實在想不到高高在上的貴族竟然會對他們這些底層報以微笑,一時間他們對於奧托的仇恨偏見減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