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命一條!”

“傻子,死沒死透?沒死趕緊滾,楊師姐叫你去伺候呢,呸!”

方離感覺到後腰被人重重踹了一腳,渾身都跟著抽搐了一下!

“這哪家醫院?態度太差了吧!”

方離第一個念頭是自己被送到了醫院。

再一想,不對,難道是落到了惡狗幫手裏?

他掙紮著張開眼睛,眼前紅茫茫一片,他伸手一摸,是血!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不耐煩:

“拿盆水來,給他衝衝,別到了楊師姐那裏再告咱們一狀,這個傻子也就剩這一張臉了,毀了咱們可賠不起!”

身旁又傳來幾道鄙夷的笑聲,

“王師兄,我們給你作證,是這傻子自己不長眼,被送糧的靈獸踢傷的,哈哈哈哈。”

。。。。。。

幾人的笑聲回蕩在方離的腦海,越來越響,變成了無數道癲狂的叫喊:

“打死他,打死他!”

人群發出亢奮的叫喊。。。。。。

“噗!”

滿臉是血折了一隻胳膊的刁鷹摸出一把匕首,熱刀切黃油一般,插進了方離的後腰。

媽的,兩幫爭雄,這孫子竟然用武器,臉都不要了?

方離自小在街頭打滾,知道刁鷹這一刀插得很是地方,刀拔出來他必死無疑,根本來不及送醫院,而且,有人未必願意讓他活!

刁鷹半跪在地上,恨恨地啐了一口,猛將匕首拔出!

方離發了狠,趁著還未失去力氣,曲手成爪,衝著刁鷹脖子抓去,刁鷹用匕首直刺他的手掌。

那是把不錯的匕首,穿過手掌時,方離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他借著衝勢,右掌合攏將匕首帶到刁鷹脖頸處,左手握住右腕,死命切下去!

刁鷹脖頸的血液衝天而起,還帶著驚駭的雙眼漸漸無神。。。。。。

死也要你死在我前麵!

方離這時才感覺血液從後腰汩汩流下,怪異的是並不覺得如何疼,隻是冷,無邊無際的冷,他仰倒下去,眼前的一切破碎成空,陷入無窮的死寂。

。。。。。。

“嘩啦”,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方離飄忽的思緒回歸,他借著水流抹幹淨了眼睛上的血糊,看向說話的人。

是個瘦高的中年人,束發、道袍,腰間垂著一塊木牌,一對三角眼斜看著躺在地上的方離!

這是什麼打扮?惡搞?還是片場?

周圍又走過來幾人,皆是同樣打扮,拿盆潑水那人將盆扔到一旁,催促方離:

“還不快滾?傻兮兮的,等著找打呢!”

那人說著話,擼起袖子將方離從地上提了起來,回頭對瘦高的“王師兄”討好一笑:

“王師兄,我把他扔到沒人的地方去,省得內務閣人來人往的,血淋淋的不好看!”

王師兄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那人從方離腋下穿過一隻手,半拖半拽地將他帶得遠了。

方離感覺這人話說的雖凶,手上卻很是有數,便也沒有掙紮,垂著頭隨他將自己帶到一處角落放下。

那人從衣襟上撕下一塊布,借著方離頭發上的水,將他額頭臉上的血跡擦幹,仔細看了看額角的傷,長呼了一口氣。

“幸好沒大礙,方離,你是真傻啊!人家讓你去靈獸身後你就去?這一蹄子踢得可是結實。。。。。。”

方離垂著頭,任由那人給他擦血上藥,他腦子不停轉動,一幕幕過往從眼前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