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崗子村的傍晚,日頭剛落山。
籬笆院內的炊煙一縷縷的升起,賴紅花燒了一鍋熱水,準備洗身子。
她已經連續洗了三天的身子了,還能聞到疑似農藥的氣味。
三天前,她在自家的菜地裏打農藥,起風的時候,沒有做防護,堅持把剩下的小半桶農藥水打完了。
回到家,她感覺渾身不對勁,一點力氣都沒有,以為是生病感冒,就沒當回事,躺到床上去休息了。
八十年代的農村,隔上幾年就會有農藥中毒的事件發生,發現得早,用點土方子洗洗胃,還能救過來。
但也有個例,救不過來的。
賴紅花應該沒有救過來,她的思想意識沒有了,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二十一世紀重生過來的賴朵兒。
賴朵兒是農學院的研究生,因為這個身份,她很快就適應了這裏的環境。
立秋後的天氣,早晚溫差大,水有點涼,她一邊洗身子,一邊打著哆嗦。
“啊啾……”她打了個噴嚏。
接著聽到後院的豬欄裏,發出躁動不安的豬叫聲,“呼嚕,呼嚕嚕……”
有點異常。
她從旁邊的架子上拿過毛巾護在自己的胸前,剛走到窗戶旁邊,一隻黑手掀開窗簾布探了進來。
她猛的抓住那隻黑手,來了個90度的反轉,並扣在了窗台上。
“嗷,嗷……”男人慘叫出豬叫聲,一邊吼道:“啊,痛,快放手,我的手快斷了。”
“誰的豬蹄子,我今天非要扭斷它不可。”賴紅花繼續用力。
“我不是豬,我是人,我是天水。”
賴紅花掀開窗簾,看向窗外皺眉歪嘴的天水,罵道:“你個犯賤的東西,跑到我家豬圈裏幹什麼?”
天水心裏憋屈,“日娘的,我啥都沒有看到,還被打了一頓,你真小氣……”
話沒說完,看到賴紅花光著的脖子,他吞了一下口水,直愣愣的盯著她的身子看。
農村的女人長得都比較黑,又比較的健壯,而賴紅花天生帶點癡傻,除了幹活,都在屋裏頭待著。
這就造就了,她比一般的女人白嫩一些,身材也好。
“天水,你剛才看沒看見我身子?”
天水鼓動喉結,搖頭,“沒有,天這麼黑,你屋裏又沒點燈,我怎麼看得清嘛。”
“我每次洗澡都不點燈,你說,外麵的謠言,是不是你造的?”
天水被逮了個正著,急忙解釋:“紅花,對不起,我上次偷看你洗澡,也沒看清,就看到屋裏有一團白得發光的東西,那日酒喝多了,就跟別人吹了牛,不知道是哪個長舌婦傳的,我真不是那麼說的。”
他隻把賴紅花的身材描述了一下,白得發光,結果大家都說,他進屋幫紅花洗身子。
她身邊長期缺男人,故意洗身子的時候不拉窗簾,讓天水看見,就被天水給日弄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農村人都很保守,聽到這樣的傳言,賴紅花自然成了被人指指點點的浪蕩女人。
“我因為沒娶上媳婦,有點自卑,才故意說看見你的身子了,其實什麼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