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麵如死灰,薛穎瑩不由提心吊膽,小心地問出一聲:“哥,局裏又發生大事了?”
“蒲心語,她自殺了。”
即使不想如實相告,可畢竟這件事瞞不住的。
薛穎瑩一聽這話,整個人便是失了神,腳下踉蹌一下,差點沒站穩,往後栽去。
“囡囡?”還好談君湛在她身後,及時扶住她的腰身。
她相當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可那笑容一看就是挺牽強:“我沒事,不用擔心。”
她並不難過,這結果對於蒲心語而言,倒算是一種解放。她之所以落得今天這局麵,跟她心底難解的心結有關。這一去,她也可以去見關鴻——那個她曾經最愛的男人。
隻不過……
薛穎瑩到底還是有點兒遺憾,有些話不能當麵跟她說清楚。
“阿湛,蒲心語犯下的錯事的確不好。可她人也已過世,給她厚葬吧!”
一切恩怨糾葛,在得知她離世的那一刻,注定就該有個結束。
“不過,哥,這件事還是得要調查清楚。我跟蒲心語接觸多年,算是了解她性格,極度要強。即使被毀容,她還是咬牙切齒堅持下來,絕不可能會自殺。”
薛穎瑩分析得頭頭是道,她的確沒有自殺的動機。
“你放心!人是在我地盤上遇害的,哥回頭一定給你個消息。”薛一諾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並且還立下了軍令狀:“這件事沒出結果之前,我絕不來見你。”
“要是一直調查不出結果,你連兩個外甥出世也不來見一麵?”
“沒結果,我怎麼有臉麵來見你……等等——”薛一諾恍然間才反應過來,他咂舌了,猛地吞咽幾口唾沫,下意識地再次準備確認自己聽到的訊息:“囡囡,你是說你懷的是……”
他說不出口的話,那便由她來繼續。
“對,我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的一對小外甥們。寶寶啊,你們可都聽到了,你們舅舅不準備來見你們一麵了。給媽咪牢牢記住這個壞蛋了!”薛穎瑩輕撫臃腫的肚皮,語氣輕快,半開玩笑說道。
“啊,囡囡你可別這樣,不許在我未出世的外甥麵前詆毀我的名譽。不說了,我先回去調查結果,我一定會在你生產之前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說得不如做的好聽,與其多在這裏浪費口舌,那還不如早日行動。
就在他剛一轉身,屁股一翹一翹,走路姿勢還挺別扭的時候,薛穎瑩同樣看出了端倪。
她沒有直接攔下他,因為她知道他去意已決,反而是跟談君湛議論道:“阿湛,你說我哥這走路姿勢,到底是怎麼搞的?看起來像是被人從屁股上踹了一腳似的。”
“十有八九。”
太子爺說話言簡意賅,尤其是在與自己無關的話題上,他格外吝嗇自己的措詞。
他的臉色,漸漸地晴轉陰天,談三叔似乎也領悟到了些道理,提前一步準備閃人:“我忽然想起來,還有幾台手術快要開始,我先準備。”
話音剛落,他立馬拔腿就跑。
“三叔他還真奇怪,咱們又不是野獸。”
薛穎瑩不解,小聲地嘀咕著,也沒抬頭注意男人的麵色。
談三叔分明怕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