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滿臉懇切,顫顫巍巍的又要給陸元元跪下。

陸元元無奈,再次扶住老村長,搖搖頭說道:“老村長不必如此,我們也隻是路過,碰巧遇到了,可惜還是讓那些強盜得逞,讓這麼多人白白丟了性命!”

老村長滿臉惶恐,連連擺手。

“唉,恩人萬萬不要自責,這些強盜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村子裏搶劫,雖然凶狠,卻從來沒有這般殺過人,今日不知為何,竟然屠村?”

老村長百思不得其解,對強盜經常來村子裏搶劫真的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無奈村民都是普通老百姓,哪裏能打的過窮凶極惡的強盜。

“恩人如今能斬殺那些強盜,對臨水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德,小老兒感激不盡!”

說著,老村長又要跪下去。

陸元元無奈,上前扶起他,打量著周圍問道:“老村長,難道就沒有人管你們嗎?任由這些強盜上岸掠奪?”

“恩人有所不知,我臨水村靠海最近,官府即便想管,也是鞭長莫及,每次等守軍得到消息趕過來,海盜早就跑了!”

老村長滿臉苦澀,聲音沉痛。

“那你們為何不搬離這個地方,去別處生活?”

陸元元疑惑的看著老村長。

“唉,恩人呐,要搬離這裏,談何容易,臨水村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哪裏能說搬離就搬離?更何況沒有官府發文,我們又能搬去哪裏?”

老村長越說越難過,想到家人今日盡遭屠戮,不由悲從中來。

“恩人呐,臨水村人苦啊!”

“老村長,能說說這座島上的情況嗎?”

“唉,不瞞恩人,據說一幹多年前,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先祖跟隨一位很厲害的人物,漂洋過海來到這座島上,在此安頓下來。

為了不讓外人發現這座島,便擊沉了所有大船,防止有人出島,引來外人。

自此島上與世隔絕,自成一國,由南宮家執掌乾坤!其他的,小老兒就不太清楚了!”

“那這座島上有多少人?”

“這個小老兒就不知道了,臨水村周圍還有不少村子,都屬於三岔鎮管轄。

三岔鎮之上還有關山縣,不過離臨水村比較遠,小老兒也就去過不足一掌之數!”

“臨水村經常受到海盜侵擾,官府難道沒有派人過來駐守?”

陸元元就不明白了,外敵入侵,島主竟然會置之不理?

“不瞞恩人,前些年官府也派人過來剿匪,隻是這些強盜每次來掠奪,都神出鬼沒,根本沒有規律。

村子裏貧瘠,官府派來的將士不便駐紮,就被安排在鎮子上,等官兵接到消息從鎮子上趕過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再後來,有兩次官兵趕來的及時,與強盜碰上,兩方人馬立刻打了起來,可惜官兵完全不是強盜的對手,損失慘重,之後就……”

老村長長歎一聲,滿臉絕望。

未盡之語,陸元元也能理解一二。

最壞的結果就是,官兵要麼不再管他們,要麼就是敷衍了事,等強盜走了,再過來做做樣子,最後不了了之!

“無為而治,妄為島主!”

太上皇一直在打量村子裏的損毀情況,聽到老村長這麼說,忍不住脫口大喝一聲。

一股威壓向四麵散開,讓人心悸。

老村長頓時噤若寒蟬,滿臉惶恐的看向太上皇,隻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半天喘不上氣。

他不明白,此人怎的如此讓人恐懼。

陸元元也眼神冷冽,為這些普通老百姓打抱不平:“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關山縣的縣令,難道沒有繼續往上報嗎?就這樣任由他國賊寇禍害島上的子民?”

老村長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顫顫巍巍的回道:“唉,官府要如何決斷,哪裏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質疑的,隻能怨我等草民命賤,任由海盜禍害,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