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喝酒,但是知道,她釀造的的這些酒,說是瓊漿玉液也不為過。
此酒不但能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壽。
幾個老人慢慢品嚐著這難得的好酒,對鄧大魁能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程,那是羨慕嫉妒恨。
“看看侯爺,早早請辭,如今逍遙自在,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何等快活!“
酒過三巡,鄺青有感而發。
“行了吧老鄺,快別悲春傷秋了,你想去,誰還能攔著你,日後有的是機會!”
“嗬嗬,出遠門那有那麼容易,不說風餐露宿受盡顛簸之苦,單單就是一路上的搶匪流寇,也讓人望而卻步!”
“你這話倒是沒有說錯,其他的苦頭倒是還行,就是這搶匪讓人防不勝防!我此去海洲,就前後遇到了好幾次搶匪……”
鄧大魁就說起了此去海洲的見聞。
“這些土匪真是該死,如今世道太平,隻要勤勞肯幹,怎麼也餓不死,如何就想著殺人越貨,過這刀口舔血的日子?”
淩照鄺青幾人不說別的其解。
可不論他們如何痛恨這土匪,這天下卻有太多的土匪,除之不盡,滅之不絕。
“說來還是這地方官不作為,若是地方官勤政愛民,治理有方,百姓安居樂業,落草為寇的自然就少了。
還有就是若哪裏有盜匪,官府直接派兵剿滅,無立足之地,何來盜匪一說?”
鄧大魁卻是草根出身,最是明白這些,就說起了鄭縣以孩童獻祭一事。
眾人還是第一次聽說,以活人獻祭的,都震驚不已。
“……這照你說來,還真有用活人獻祭之事,這什麼玉虛真人簡直該死,竟然蠱惑人心,拿孩童獻祭,這十多年,不知有多少幼童枉死?”
淩照拍案而起,大罵玉虛真人。
鄺青也氣憤難當,他們兢兢業業,鞠躬盡瘁,不就是想讓大越國泰民安嗎?
怎的會有如此敗類,為了名利,禍害百姓,真是豈有此理。
“這鄭縣縣令,作為一縣父母官,竟然如此不作為,這豈不是為虎作倀!當嚴懲不貸!”
吳宇也附和道:“不錯,這鄭縣縣令竟然放任這種敗類禍害百姓,不嚴懲不足以振朝綱!此禍害不除,遲早釀成大禍!”
幾人都是大越的開國元老,前朝腐敗,就有邪教亂世。
後來新朝建立,太上皇派兵,以鐵血手段剿滅了邪教。
自此以後,邪教就銷聲匿跡了。
這玉虛真人,不會是前朝餘孽吧?
“看來此事需稟明皇上,務必有嚴懲鄭縣縣令,嚴懲那些道士!”
“此事牽涉甚廣,鄭縣獻祭一事已有十幾年之久,之前的縣令有的已經升遷,有的已經平調,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那就查,此事決不能馬虎,以免養虎為患。”
此事說定,讓淩照向皇上稟告。
鄧大魁見幾位老友如此,還真不知道如何勸慰,隻是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
“……說起這玉虛真人,還真是大難不死,竟然讓他逃脫了,後又投靠了土匪兄弟,結果最後還是死在了元元之手!”
眾人驚詫不已,忙又問起緣由。
他就把路遇麒麟山土匪的事情說了。
“哈哈哈,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兜兜轉轉,又送上門來找死,還真是奇妙!”
眾人皆感歎不已。
“哈哈哈,天道輪回,且行且珍惜,咱們先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
淩照端起酒杯,笑著看向大家。
“來,都喝一杯!”
幾人到底經曆的多了,很快就拋開這件事情,說起了鄧大魁乘船的經曆。
鄧大魁自然並不遙遠,興致勃勃的講起了這次出海的經曆。
眾人都聽的連連點頭。
“……那大海超出大家預料的深廣,我也是聽了幾個有出海經驗的人說了才知道,那海上行船的不易!”
“聽侯爺如此一說,我等倒是好生羨慕!”
鄺青聽了鄧大魁的描述,不由心生向往。
“老夫弱冠之年出仕,兢兢業業幾十年,隻為了一展抱負。
如今想來,卻是把自己困在了圍城,竟然沒有機會一攬我大越美好河山,更是連大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說起來真是慚愧!”
淩照聽他這樣說,也深有同感,忍不住搖頭歎息一聲。
“老鄺啊,咱們這是作繭自縛,有太多的放不下,再看看元元丫頭,想幹什麼,就竭盡所能去幹,不爭不搶,低調做人。
可是得到的回報,比那些爭搶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的人要多,想到一個小丫頭,都比咱們這些老家夥看的開,這才是咱們該慚愧的!”
自己都活了這把歲數,還不如一個小丫頭活的通透。
“淩兄所言甚是,讓鄺某如醍醐灌頂!”
鄺青露出一絲苦笑,看向淩照。
“淩兄,咱們正是那爭搶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的人呐!”
“……”
淩照看著他自嘲的笑容,一時有些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