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邇兩人靠邊站著,熾熱的燈光明晃晃的,她拿手去擋,恍惚的看到來人騎著白色機車,戴著頭盔,恰好停在兩人麵前。
等摘下頭盔溫邇才看清,來人是宋斯言,後麵跟著的幾個不知道是誰。
他穿黑色機車服,身上戴著護具,鳶尾藍的頭發有點長了,隱隱看出狼尾的型來。
他抱著頭盔,長腿支在地上,脖子上的菩提串跟著晃動,先挑眉看付靖一眼:“大晚上的來野戰?”
這叫什麼話。
付靖當然知道宋斯言的名號,尷尬的摸摸頭:“不是,我們來看畫。”
溫邇看著宋斯言:“你好好說話,我們來看畫的,陸京綻在上麵吧?”
宋斯言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看什麼畫非得晚上?”
溫邇很無奈:“誰規定晚上不能看了,何況陸學長隻有晚上有空。”
宋斯言看了她好一會,手往後一伸,立刻有人遞了頭盔過來,他抱在懷裏:“未婚夫和女明星深夜約會,你倒清閑的來看畫。”
溫邇覺得他莫名其妙:“那怎麼辦,我要找過去捉奸嗎?何況時硯不是這種人,我了解他。”
宋斯言覺得好笑,歪頭看她:“你們認識幾個月就敢說了解?”
溫邇麵無表情:“三個月吧。”
“你了解他什麼?”
宋斯言語氣不好,神色也不好,路燈下白的極盡透明,眸色都帶著幾分朦朧懶散的冷感,薄唇一張一合,如沾了蜜的刀刃。
溫邇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情緒緩下來:“我錯了,我不了解。”
宋斯言無動於衷,依舊盯著她:“你了解我嗎?”
溫邇沒說話。
他聲音陡大:“說話。”
溫邇被嚇了一跳,身旁的付靖也被嚇到,伸手想去拽溫邇,但她躲開了,心平氣和的說:“不了解,隻知道他們嘴裏的你。”
“他們嘴裏的我是什麼樣的?”
溫邇深呼吸,頓了頓說:“壞種,畜生。”
“那你信嗎?”
氣氛真是怪異,深秋的夜,四五輛機車停在路邊,無言相對,宋斯言從機車下來,朝她步步逼近。
溫邇被迫後退,一步一步,腳下石塊滾落著掉下石台,麵前是宋斯言寬闊的胸膛,極有壓迫感。
往後是三米石台,掉下去會摔得頭破血流。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耐著性子說:“改天再說這些,我今晚真是想看畫,要交作業的,陸京綻在嗎?”
宋斯言卻不吃這一套了,下巴崩的很緊,就這麼冷冷看著她:“他在不在沒用,畫我買了。”
他們離得很近,宋斯言俯身,鼻尖幾乎要相觸,溫邇再後退一步就會掉下石台,她不敢退了,可也不敢往前。
付靖覺得氣氛怪異,伸手去拉溫邇手腕,好聲勸和:“別生氣別生氣,那我們不看了,打擾你了宋少爺。”
將要碰到溫邇手腕,他一記眼刀飛去:“滾。”
付靖頓時不敢言語。
溫邇不喜歡他這麼沒禮貌,皺著眉說:“別把火撒到別人身上....”
話還沒說完,宋斯言攬住她的腰直接抱到機車上,強製性的給她戴上頭盔,自己也上了車,冷聲一句:“抱好。”
溫邇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抱住他腰身,沒等抓緊車子已經發動。
機車低沉渾厚的轟鳴聲漸起,在夜裏格外清晰,耳邊是風的尖嘯聲,吹得衣服獵獵作響,裙子飄揚,刺激的失重感讓溫邇失聲尖叫。
“啊,停車,宋斯言你瘋了嗎?”
她大腦一片空白,閉著眼頭皮發麻,死死抱著宋斯言的腰。
“慢點,我要嚇死了。”
宋斯言不搭理,他本來就是故意的。
山道上白色機車如脫弦的箭,左右盤旋,花式秀車技般蛇形飆車,幾乎是開在石路邊緣,稍有不慎就會掉下石台。
溫邇嚇得已經脫力,眼淚毫無意識的流了滿臉,頭盔裏全是水汽,被打濕的看不清路,隻能死死的抱著宋斯言,一點力道也不肯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