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被識破這是精神世界,妻子也就不會消失,那麼院長就有機會可以開啟下一次輪回。畢竟這個副本最大的難處就是一次次輪回,一次次重來。
沒有可能一次次輪回的風險,院長本身的戰鬥力並不強。
而現在連唯一可能使對方斃命的銀針也被對方奪去,明明實現願望的機會就擺在眼前,怎麼能就這樣輕易放過。
看著眼前白鋇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裏的銀針,強烈的不甘心充斥著院長的心髒。求饒認輸是一種恥辱。預判白鋇下一刻動作,沒錯,就是現在。院長伸手奪過即將落回白鋇掌心的銀針,反手刺入白鋇身體。
所有動作僅僅發生在一瞬,院長來不及瞄準白鋇要害處就直直刺入進去。
血液湧出,白鋇嘴角的笑容卻越揚越大。疼痛從胸口處傳來,白鋇眉頭都沒皺一下。畢竟相比於整日夜晚的劇痛,這點確實算不了什麼。
院長看著刺進去的銀針,心裏狂喜,成功了!他還是有機會的。抬頭正準備欣賞白鋇痛苦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去的表情,卻發現他揚起的嘴角,眼睛裏毫無波瀾,像一抹平靜的湖水,看著院長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死物一樣。
心中原本的興奮開始站不住腳,原本還穩穩將銀針刺進去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一股強烈的威壓從眼前看起來病弱的人身上傳來。
‘你覺得,你能活過這三分鍾嗎?’
白鋇笑了笑,都不再屑於看院長一眼。轉身看向身後的容器,與容器裏的怪物對視一眼,吳林淵下意識擋在容器麵前,白鋇表現出來的模樣完全不像是之前的病弱美少年。
他仿佛生來就是最為矜貴的存在,盡管吳林淵不願意相信,但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白鋇傲慢,肆意,危險。仿佛什麼都知曉,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他帶著常年身處高位的壓迫感。
盡管如此,吳林淵不允許白鋇威脅到容器裏的美人魚,他的神明。
刀刃對準白鋇,吳林淵下定了決心,對於他來講,為了信仰而死,何嚐不是一種榮幸。
白鋇並不知道吳林淵豐富的心理鬥爭,他的餘光甚至都沒有放在吳林淵身上,徑直走到容器麵前,絲毫不在意吳林淵的刀刃已經離他越來越近。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白鋇的嘴角溢出幾縷鮮血,將蒼白的唇瓣染紅。隨意抹去嘴角的血跡,他嫌惡的皺了皺眉,“你的救命恩人快死了,還不出來?”
話音未落,容器開始劇烈震動,連帶著四周的牆皮紛紛剝落,帶來一陣陣灰塵。
伴隨著一聲痛苦又夾雜著解脫的嘶吼,怪物強有力的尾巴卷起水渦,重重拍向容器。容器終究抵不過怪物的全力一擊,全部破碎開來。
眾人都被怪物的動作吸引,未曾注意到白鋇在一旁呢喃著什麼,隨著一句句晦澀語句的流出,白鋇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液體爭先恐後從容器中湧出,怪物甩著巨尾,直直奔向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