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愛我,那是一種靈魂的交融,顛倒了時間,破曉了黎明。
鋒利的雨點擊打在窗戶上肆意的譏笑,雷聲也差不多被淹沒了。
童年的不堪一幀幀在腦海裏播放,像是老舊的影片一樣,黯然卻而清晰。
窗簾挨擠在一起,窗外的雷電忽明忽暗的攀進地板。
林垚撐著眼皮掃視了一圈,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冷汗,頭像裝氣到極限的氣球一樣疼的厲害,仿佛置身萬花筒中。
不出意外她是生病了,僅存的理智告訴她該去吃退燒藥,無力感卻按住她的神經使人動彈不得。
一番心理鬥爭後她還是閉上了雙眼……
暴風雨後掠奪過後的城市一片狼藉,林垚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客廳拿退燒藥。
在櫃子裏搗鼓半天,隻翻出來幾盒過期的感冒藥。
林垚四肢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她很少生病,一年大多數時間在外麵住,家裏麵這些生活用品都不怎麼關注。
緩了小會兒,她又咬著牙回到房間,從床頭櫃上摸出手機來撥通了祁不離的號碼。
激烈的遊戲頁麵突然彈出來電話號碼,祁不離眼疾手快接通。
“怎麼了?”語氣輕描淡寫。
林垚蒼白的嘴唇一閉一合說道:“帶點感冒藥來。”
聽著電話那頭虛弱還有些嘶啞的聲音,祁不離率先拿下一個人頭,問道:“你病了?”
“廢話。”
“嗬,”祁不離略帶了難以置信,“你小子也會生病呀,我還以為你是超人呢。”
林垚不滿意的嘖了一聲,帶著些不耐煩。
祁不離盲猜她應該還有點嚴重,不然按照平時已經劈頭蓋臉說人了。
“我打完這把再說,先掛了。”
林垚放下手機,屋子裏又陷入了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林垚聽到客廳吵吵鬧鬧的聲音,大概是祁不離已經到了。
沒有聽到回應,祁不離正準備破門而入,林垚房間的門就打開了。
“哎?”他尷尬的右手撓頭。
“你小點聲不行啊?我又沒聾。”林垚走向沙發。
因為太難受了,她還穿著藍色的睡裙,及腰的頭發也沒有梳,嘴唇有些慘白,眼睛有些充血,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死氣。
祁不離太久沒有看到過這麼狼狽的林垚了,完全不在乎她的病情還打趣道:“林三土,你被奪舍了呀?”
林垚沒有說話,隻是白了她一眼。
見她沒有反駁,祁不離更得寸進尺,從兜裏掏出手機來一邊打開攝像頭一邊說道:“來來來,必須給你記錄一下這個高光時刻,老巫婆也有不行的一天呀。”
林垚無心和他鬧,反正拍醜照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誰也威脅不了誰。
幾張死亡角度下來,祁不離心滿意足的把手機收下去。
林垚看著課桌上一大箱藥,估計他把他們家有的都帶過來了。
她縮向前翻撿著藥箱,把退燒藥撕開直接往嘴裏灌,震驚了一旁的祁不離。
“我去,你不噎得慌呀?”
對於一個生病就耐心不足的林垚來說,此刻祁不離的身份就是一隻蚊子,她恨不得一巴掌給拍死。
怕林垚是燒糊塗了,祁不離趕緊去拿杯子接水,還叮囑她:“你別幹吃了,不然我媽知道了又要罵我。”
老城區的房子已經覆上了一層流光的痕跡,已經不怎麼住人,很多設備都沒有新換,就比如祁不離麵前的這台老式飲水機,還是林垚上小學的時候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