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榮馨悅畢竟是王後，瑲玹派去的人隻是把她請了過來。
她盛裝款款走來，精致的妝容襯托得她的麵容愈發地嬌美。
進入偏殿後，她行了個禮，看了眼滿是暗紅色血液的地麵，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神色，隻看著瑲玹道：
“陛下難得召見臣妾，臣妾特意打扮了一番，讓陛下久等了，還望陛下莫要怪罪。”
瑲玹示意屋內的下人退下後，冷冷地盯著她，“你可知孤為何召你？”
“臣妾不知。”
辰榮馨悅唇邊掛著一絲笑，端莊的姿態仿佛現在麵對的不是一具死屍滿地鮮血，而是萬民朝拜。
“你不怕？”
瑲玹眉心微皺。
辰榮馨悅的態度過於鎮定了。
“陛下說笑了，臣妾畢竟也曾陪您走過一路荊棘，又怎會對一具無名女屍心生懼意。”
瑲玹眸光暗凜。
辰榮馨悅這是在提醒他，她也曾經在自己登上王位的路上鼎力相助。
瑲玹冷笑，“你知道的，從始至終都堅定地陪在我身邊的，另有其人。”
瑲玹故意在‘從始至終’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他從未忘過，老軒轅王對自己產生猜疑的那一刻，辰榮馨悅是第一個和自己撇清關係的。
這個女人和自己之間，從來隻有相互利用。
果然，辰榮馨悅掩飾得完美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僅一瞬便鎮定下來，她淡笑道：
“陛下在說小夭嗎？這麼一說，臣妾倒是想起來好久沒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和塗山璟的婚事籌備得怎麼樣了。”
說著，她歎了口氣，“雖然小夭因為防風邶的幹預最終沒能嫁給我哥哥，可是她也算得償所願嫁給了最愛她的人。
如果哥哥還在的話，也會由衷地祝福他們吧。”
提到赤水豐隆，辰榮馨悅的眼神中有些悲慟。
瑲玹打量了她片刻，忽然冷笑，“你自恃有豐隆的庇護，就自以為能高枕無憂？”
他一步一步逼近，自上而下俯視辰榮馨悅。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令後者不由後退兩步，險險站住後，辰榮馨悅強壓住心髒的劇烈跳動，擠出一絲笑疑惑道：
“陛下所為何意？”
瑲玹雙眸危險地眯起，猛地上前單手掐住了辰榮馨悅纖細的脖子，“解藥在哪？”
“臣妾不明白陛下在說什麼？”
瑲玹掐著辰榮馨悅的脖子驟然收緊，“說不說！”
喉嚨的擠壓讓辰榮馨悅的呼吸變得困難，她艱難地張口，斷斷續續道：
“陛，陛下答應過我哥哥，絕不會傷我性命！”
“奈何你找死！”
瑲玹的手越收越緊，辰榮馨悅被掐著脖子提了起來，她的臉迅速漲紅，一雙腿因為窒息的痛苦在空中四處亂登。
“你是最知道小夭在我心中的地位的，她如果出一點事，就算是你，也得陪葬！”
辰榮馨悅用力地拍打著瑲玹的手，卻不見一絲鬆動。
她費力地向下看去，對上瑲玹漆黑的眸子。
如一汪死寂的黑潭一般深不見底。
辰榮馨悅的心咯噔一下。
她比誰都清楚，瑲玹露出這個眼神，是真的動了殺心。
她像脫水的魚般大張著嘴，瑲玹見她有話說，猛地收回手，任由辰榮馨悅像塊破布一樣掉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
大量的空氣湧入肺中，辰榮馨悅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瑲玹卻沒有絲毫耐心等她，冷聲催促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