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珍貴嗎？
她有像山一樣那麼多。
一路上鹿苓還遇到了不少“紅衣學姐”。
微笑著向她們打招呼問路。
當然也收到了不少驚愕的神色，看見她如洪水猛獸般跑開了。
問了幾個人後，鹿苓在一個樓梯下的平底角落中發現了他。
他還是一如她昨晚看見他的那個姿勢。
雙手保住雙腿，整個腦袋埋在手臂彎裏。
似乎隻要他一害怕，就會做出這種自我防禦性的動作。
鹿苓搖了搖頭，周圍都沒有人。
看樣子，是被那個女人給拋棄了。
可憐的小家夥。
鹿苓壞心眼的沒有拿出來夜明燈。
緩步走到他的麵前。
冰冷的聲音還是可以聽出來輕柔的語調，“你還好嗎？”
“……”
少年沒有說話。
一個認識的人出現在他的麵前如同是在黑暗中送來一束光。
少年緊繃的身體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時慢慢放鬆下來。
掙紮了一下，腦袋緩緩抬起來。
鹿苓又看見了。
看見了那晶瑩的淚珠打濕了他整個鴉羽似的睫簾，一簇一簇的掛在眼瞼上。
他哭的眼眶通紅，鼻尖也通紅，眼尾的那一顆淚痣鮮豔欲滴。
他哭起來是沒有聲音的。
無聲堪比有聲。
不知怎的，鹿苓心髒像是被刺痛了一下，格外生疼。
這種感覺強烈的讓她心驚。
鹿苓蹲下身子。
“嘭”還沒有主動過去將少年抱在懷裏，他就像是看見了救世主一樣撲到她的懷中。
他很輕的。
沒有什麼肉。
即使是撲到她的懷中，衝擊力都沒有讓她向後。
小家夥……
鹿苓摟緊他的後背，似乎是想要將他鑲進懷抱中的力量。
“乖，不哭了。”
“媽媽。”鹿苓聽見少年在她懷裏悶聲哭泣，好聽磁性的聲線是一個年輕少年的具備的那種陽光。
可是此刻他哽咽著，像是怕極了，拽著她的衣服，祈求道，“能不能陪我一會兒。”
心髒頓時化了一角。
就連喊她媽媽的事也被扔在了腦後。
鹿苓撫摸著他濃密的發絲，五指插進他的頭發中，輕嗅著他身上獨特好聞的木槿花香。
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我會永遠陪著你，保護你。”
黑暗中，鹿苓感受到了少年全身抑製不住的顫抖，滾燙的淚水打濕了她的肩膀，他的雙手緊緊保住她的腰，用著不想讓她離開的力氣。
鹿苓像是安撫小奶狗一樣拍著他的後背，“乖，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
靜謐的時間像是過了許久許久，又像是很短暫，剛一會兒。
鹿苓這個姿勢都舉酸了，悄悄地活動了下手腕，就在她以為小家夥睡著了的時候。
少年從她懷抱中緩緩抬起頭。
宛如一個剛見生人的小兔子，有些小心翼翼，不敢抬眸看她。
小步的想要向後退。
可是長期蹲著的雙腿雙腳已經發麻，小腿一軟，再次跌進她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