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望了一眼始作俑者。
隻見她神情散漫，麵無改色的做著筆記。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丟人！
十八九歲的年齡，正是逞強好麵子的時候。
公然地在喜歡的人麵前被弄得下不來台，第一次覺得臉頰羞紅不知所措。
“又打架又學習不好，有什麼用啊，還跟女神坐在一起。”
“切，不就仗著家裏有那麼幾個錢嘛，有什麼可得意的。”
“……”
有不少平日裏看不慣他的，小聲嘟囔著。
“啪！”課桌被猛拍了一下。
空氣靜了靜，眾人驚忙望過去。
少年陰沉著臉，低著頭，發絲在眼斂處垂下，遮蓋了他瞳孔內的神色。
咬著牙，一字一句從齒縫中蹦出，“我，沒，有！”
這幾名男生一愣，反而在課上囂張的笑了起來。
諷刺道：“年大少爺做過的事情還不承認了？”
“呦，敢做不敢當，那曉明被你打的那麼慘，都送去醫院了，還說自己沒打過人？”
陰陽怪氣，“切，管他做什麼呀，人家可是保送。”
“我沒有。”
“我不是。”
“我沒有……”
年慶神色晦明，雙手撐在課桌上，上身微微彎曲，喃喃自語。
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誰會相信他？
年慶抬起頭，死死盯著那抱團的男生們，眼神冷漠又殘忍，“沒錯，就是我做的，怎麼，你打得過我還是家裏比我有錢？”
“有本事你也能讓國家邀請你參賽，做不到從這逼逼什麼呢！就你有臉了是不是！”
“不妨告訴你們，你們幾個人加在一起，都不夠小爺家的一個牆角。”
他們與他相處了兩年，從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往日裏，就算是說這小霸王兩句，小霸王也隻會睡覺，要麼逃課出去，從來不會懟回來。
這也讓他們愈發肆意，極力想在女神麵前展現自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赤裸裸的被說出來，他們這才感覺到兩人的差距如此之大，一時間臉火辣辣的疼。
都匿了聲音。
年慶看都沒再看他們一眼，踹了一腳蹬子，大步走出了教室。
一時間，空氣中陷入了凝靜。
老師站在台前，一時間不知所措。
鹿苓緩緩放下了筆，溫柔地掃視過剛剛那幾名男生，轉身離開。
誰又能知道第二天，這幾人便被迫轉學了呢，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鹿苓剛出門，順著走廊的扶手，便看見被大雪覆蓋的操場上，一個黑色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向前走著。
小炸毛跑的還挺快。
鹿苓輕笑了下，追上他的腳步。
潔白的雪地裏，一深一淺的腳印踏出一片片可愛的形狀。
少年似乎察覺到身後的人，揣在兜裏的手指蜷了蜷，腳步慢了許多。
鹿苓也沒有打擾他，隻是跟在他的身後。
由於穿的有些少，身體發冷，搓了搓手放置嘴邊哈了哈，捂了捂臉頰。
這才縮著脖子將手放在了兜裏。
操場上，郎才女貌，很是吸睛。
最終，少年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望向她已經凍得嫣紅的臉頰，強忍著想要上前將她摟在懷裏的衝動。
撇過頭冷漠地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