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晝也不回答這個問題,他皺了皺眉“你受傷了?”
他聞見了一絲血腥味,眼前人的手臂正汩汩冒血,看起來蠻嚇人的。
沈溪風垂眸看向傷口,“不礙事,小傷。”
“不行。”徐晝脫口而出,抓起他的手就往裏走。“你有烈酒嗎?”
“有。”沈溪風盯著二人拉在一起的手,若有所思。
或許是重逢的喜悅,又或許是對沈溪風的信任,讓徐晝下意識忽略為什麼沈溪風房中會有烈酒。
“公子,我為你上藥可好?”徐晝拎著烈酒和紗布,站在那,一雙眼睛亮閃閃的。
“好。”對上那雙眼睛,他總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沈溪風褪下上身衣物,露出光裸的上半身,肌肉勻稱沒有一絲多餘。
傷在肩胛骨,長長的刀疤貫穿了那一枚紅色的胎記,傷口外翻,略有些猙獰。
徐晝盯著那枚胎記,思緒突兀飄回從前。
沈家待他極好,從未因為他是他們救下的孩子就對他頤指氣使,反而還讓他去學堂讀書習字。
沈家就是一窩子老好人,對家人好,對下人好,連對他這個外來的人都好。
這麼一窩子好人……
那天,雨特別特別大,他和小公子從學堂下學的時候,即使特別小心,還是淋了一身。
回到府中,沈夫人將小公子叫去了,她備了薑湯,先讓小公子喝下才讓他去沐浴。
等到他沐浴完了,想去和小公子溫習今日的功課,小公子卻還在沐浴。
小公子向來不喜別人伺候他沐浴,他推門進去,眼神恰恰好撞見那後背。
後背肩胛骨處,有一枚紅色胎記。
“王爺?”沈溪風的聲音把徐晝從回憶中喚出。
徐晝抿了抿唇,小心的取來錦帕為他清理傷口。
烈酒沾到傷口,肌肉猛地收縮,“唔——呃!”沈溪風不受控製地呻吟出聲。
徐晝頓了頓,手下動作放的更輕了。
“能讓攝政王爺為我上藥,真是我莫大的榮幸啊。”沈溪風故作調笑著。
徐晝將他扳過身,二人麵對麵。
“可否別喚我王爺?”他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盯著沈溪風,他知道沈溪風無法拒絕這樣的自己。
沈溪風扯了扯嘴角,“不喚你王爺難道還喚你子都嗎?那真是大逆不道。”
子都……
“山有扶蘇,隰(xí)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小少年搖頭晃腦地背出這句詩,聲音稚嫩。
“子都乃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你長的這般好看,我喚你子都可好?”
“好,小公子便喚我子都。”徐晝看著他。
沈溪風承認,看著他的眼睛確實說不出拒絕的話。這人總是這樣,仗著自己眼睛好看使勁蠱惑他。
“別喊我小公子了。”眼看眼前人狗耳朵都耷拉下去了,沈溪風忍不住說,“我已經不是沈府的少爺,我隻是一個孤子,還是青樓的花魁。”
“不,小公子還是我心中那個風光霽月的小公子,我喚你小公子和你的身份並不衝突,隻是因為……因為……因為你是我的……”
“你的什麼?”沈溪風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