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星河行列。
地底之下,黃龍微顫。
華夏航空局
“警報!警報!”
“半人馬座和獵戶星座數萬顆恒星光芒耀眼,天眼探測到位置電磁波……”
華夏地質探測局
“警報!警報!”
“地核處檢測到未知雷電能量,下地幔有明顯晃動波動,上地幔檢測到未知熔融液體……”
西漠之地,敦煌處
夜色已然深沉,然而卻依舊無法阻擋那些壁畫修複師對於修複壁畫的滿腔熱情。
周雲鶴教授仍然在帶著他的學生專注地進行著壁畫修複工作,並且一邊進行著相關的曆史和內容的詳細解讀。
學生們同樣也是樂在其中,不知疲倦。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並非本地人,有的來自江南,有的來自北方,這裏麵甚至還包括周教授的小女兒。
雖然水土不服的情況時有發生,但這也並不能讓他們屈服服氣,倘若不是心中懷揣著執著的追求,又有誰願意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呢。
往人曾有言,敦煌是一部封印的玄幻奇書,斑駁的石壁上色彩斑斕,線條細膩中蘊含至理和古老的光芒。
壁畫之中,有天女下凡,霓裳飄飄,彩帶飛揚,有神佛威嚴,法身萬丈,金光閃爍,神獸各異,威風凜凜,天宮樓閣,巍峨聳立。
恍若遠古之神靈,未知而神秘。
學生們始終沒有注意到,以往溫和慈祥的周教授,似乎變得更加有心力,居然給他們一口氣修複和講解了兩個半小時,就像眼神中有著一抹光在閃爍,要知道以往頂多一個小時之後教授便會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窗外,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
月光之下,猛的一個黑影竄出,來無影,去無蹤。
而與此同時,正在進行修複工作的某位學生,瞳孔驀然收縮,雙眼泛出淡淡紅光。
周教授剛好和學生們講完雷公鼓壁畫的曆史,然後自然而然的走向那個栩栩如生的壁畫,在學生們的疑惑和不解中緩緩打開壁畫的保護層,手指輕輕的向雷公那鼓中一點。
但學生以為老師自有老師道理,也沒有仔細關注這些,隻是有一個學生卻是神色有些不自然。
“咦,老登要幹嘛呀?不是說壁畫是不準觸碰的嗎?”教授小女兒雙手捂著腦袋,天真無邪,真不知道這便宜老爹在幹嘛。
而小女孩的身後,一隻手悄然伸向她。
那雷公的眼神竟然怒目圓睜,從最初的壁畫形象開始變得立體,身上雷霆閃爍不斷。
那名學生急忙收手,快速退到一邊。
突然,一陣沉悶而又極具穿透力的鼓聲如驚雷般乍響,仿佛從太古而來,它似是宇宙初開時的混沌之音,又仿若神靈震怒的咆哮。
一瞬間,所有的學生包括小女孩全都倒地,但這並不是壞事,相反還是一個大機緣。
神靈一夢,夢回一古。
整個壁畫室,隻剩下周雲鶴和那個被某種奇怪東西附體的學生,不過現在的那個學生在經過雷公鼓的洗禮後心神巨震,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幫他把體內那個肮髒的東西給分離出來。
在那位學生的劇烈掙紮和痛苦中,周雲鶴緩緩走了過來,一步一生蓮,沒想到這個原本已經佝僂的老人竟然每走一步就要年輕十年,逐漸從老年到中年再到青年,最後變成了一個稚嫩的少年。
倘若你從遠處觀少年,猶見無涯之海,便會感覺到一種坐井觀天的奇怪感覺,可若是從近處而觀,天地法則和無盡道韻盡壓己身,那就是一點螢火見皓月,一粒浮遊見青天!
“嗬嗬,可笑的龍族。”少年周雲鶴走到那學生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雙洞若觀火的深邃眸子乏起一道金光,一股威壓瞬間而至,猶如俯視螻蟻。
那痛苦不堪的學生此時的眼眸已是通紅,那雙瞳孔已經變得豎直,他艱難的抬起頭與周雲鶴對視,頓時雙眼就爆炸,鮮血流淌開來,昏迷不醒。
少年周雲鶴把手撐向他那名學生的天靈蓋,成鉤狀,猛的一吸,強大的吸力瞬間讓那名學生癱軟,而後一條血色的龍影自天靈蓋衝出,但被少年周雲鶴一手抓住。
龍影不斷的掙紮扭曲咆哮,想要衝出周雲鶴的手中,但怎麼也無濟於事,最終被周雲鶴一手捏爆化作血色霧氣然後引導進入了那名學生的雙瞳之中。
隻是那名學生渾然不覺,等他醒來之後,隻會覺得天塌了,但他不會知道,天雖然塌了,但卻會讓他進入另一片更廣闊的天地。
就像畫地為牢,而他將會作為一個先鋒者,第一個走出。
處理完這一切,少年周雲鶴走到了那個小女孩的身邊,將她輕輕抱起,邊撫摸邊慢慢走向敦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