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身形相似的男人兩兩對望,都沒有開口說話。
孟休玉是單純的不可置信,嘴唇都有些顫抖了,用力的扯開嘴角,才終於扯出一個意味不明,不倫不類的笑容來。
孟宴臣看見這反應,隻覺得心都涼了一半,有些失落的垂下眉眼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了,還沒開口說話就又被打斷了。
“哥!”
是孟休玉。
孟宴臣馬上抬眼,後來回憶這天晚上,他隻覺得自己見證了世界上僅有的,最綺麗的風景。
孟休玉的眼眸在天地的黑暗之間,迸發出一種絢麗奪目的光彩來。
手中被多少人羨慕著的文件夾被他毫不在意的扔在地上,他奮力的向孟宴臣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就像是抱住了他僅擁有的唯一。
被男人突然摟入懷中的孟宴臣微微瞪大雙眼,張了張嘴巴, 最後也僅僅是無聲的笑了。
命運總算在這個時候眷顧了他。
孟休玉貪戀的把男人擁在懷裏,漂亮的鼻尖被凍得通紅,眼尾也不可抑的紅了,說不清楚是冷的還是別的什麼。
“哥哥……”
“你怎麼才來呀……”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短短的幾句話,似是撒嬌似是抱怨,聽的孟宴臣這心髒像是被酸水泡了個透,軟軟的又酸澀非常。
“對不起啊,阿遇。”
“希望哥哥來的還不算太晚。”
他毫不猶豫的抬起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似將自己全身心都毫無保留的交付給了這個死死摟著自己的男人。
眼尾也是莫名其妙紅了,大抵是被孟休玉給傳染了,清潤的嗓音中有些顫抖,卻又清楚的傳達給了孟休玉。
孟休玉更加難過了,手下卻再不敢再加中半分力氣,像是嗬護什麼珍寶,生怕再用些力這人就被揉碎了,逃走了,再也找不著了。
嘴上也難得的稚氣,回應道。
“不晚。”
“隻要哥哥來了,就永遠都不晚。”
津市下雪了,在孟休玉和孟宴臣相擁的下一秒。
又像是偏愛,又像是慶祝,雪花落在了兩人的頭上、肩上……落了一身毛茸茸的花。
“哥哥。”
孟休玉依依不舍的放開孟宴臣,肆無忌憚的抹上了孟宴臣的唇角,第一次…不,第二次這麼光明正大的把感情全部撕開來,送到那人麵前去。
“嗯?”孟宴臣應了一聲,抬手捏了捏孟休玉已經通紅的指尖,目光所至唯有心痛。
“今朝同淋雪,此生共白頭。”
孟宴臣又一猛地抬起頭,像是被嚇到了似的,轉而又釋然的點點頭。
也是,阿遇向來是不愛遮掩的。
“我與阿遇此生注定共白頭。”
語畢,孟宴臣又將孟休玉凍紅的手握在手心之中,俯身落下一吻。
與此同時,衣袖也跟隨著主人的向上挪了幾寸,露出鮮紅的紅繩以及血色珠子,在這一小片不是白就是黑的地界上顯得異常奪目。
孟休玉自然是看見了,心下安定了下來,暖融融的,整個人都要融化了一樣。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命運終究是眷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