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那個李總應該是躲在哪個角落，偷偷看戲的，現在發生了事情，電話過去還沒三分鍾，他腆著肚子就過來了。
“湯總，聽說您這裏出好料了。”
開場這句話，讓人分不清是客道話，還是故意損人的。
“嗯。”湯煉單音節算是支應了，函翠翠剛覺得生意人憋屈，湯煉立馬又換上了笑容對著李總道：“謝謝李總解約，這些83料花不了多少錢，一能出一塊雞油黃的就夠賺了，嘿嘿，李總還真是有先見之明，要不然它怎麼能到我手上。”
說完湯煉還又感歎了一句：“撐不了大場麵，好歹中高端市場有了料子了。”
果然，得罪了湯煉，他嘴頭上覺得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李總臉色變幻莫測，被氣的氣息粗重了很多。可是稍微想想，李總又覺得自己腰板硬了，他出什麼料子關自己什麼事兒，隻是一嫩種的雞油黃而已，再好的翡翠能比得過自己背後的人麼？！
但是圍觀的這麼多人，都是做這一行當的，已經把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李總麵子上有點兒下不去，哼一聲道：“一塊雞油黃而已，種又差，不細致，等多賣個色像賣給大眾而已。”
李總說完話後，才發現眾人的目光都沒在他這裏，而是在旁邊的解石機上。他不屑的瞥了一眼，目光掃過解石機，隨即張大了嘴巴，“這……你，你怎麼解石的！”
函翠翠沒理他，三兩下幹淨利索的把毛石解出來，把雞油黃的翡翠放到大家麵前。
整塊雞油黃顏色鮮豔，特別是水頭不錯，顯得更加嬌豔動人。隻是仔細看，能發現質地不怎麼好，這就是83料，能出現這樣一塊色彩均勻豔麗的翡翠，已經是運氣逆天了。
湯煉接過翡翠料子仔細看著，他其實對翡翠了解並不多。
“什麼破種水！”李總對著翡翠咒罵道。
湯煉笑笑，“李總玩兒的那一手真是漂亮，我華意雖然在翡翠項目上隻是新人，可也是上市十幾年的集團。從今天起，華意終止跟李總的一切項目。”
當著這麼多的人麵兒，兩人算是徹底崩盤了。
李總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心裏已經後悔死了，不是後悔得罪湯煉得罪華意，而是後悔剛才自己怎麼就站出來了！
此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敗壞了名聲。
“那位姑娘，你，你現在在哪裏高就？”顫顫巍巍的聲音，圍觀的人中讓出一條道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慢慢道。
“孫老。”湯煉嘀咕了一聲，然後上前恭敬道：“孫老怎麼過來了。”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明顯是晚輩見到長輩的問候。可是拄著拐杖的孫老看也不看湯煉，盯著函翠翠道：“姑娘解石的手藝不錯，跟著我老頭子吧。”
函翠翠被唬的一愣，沒反應過來。
她在看孫老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是前幾天在派對上暈倒過的巴月瑤，此時她膚色更蒼白了一些，扶著孫老的胳膊，一路低著頭。函翠翠想，一個姓孫，一個姓巴，巴月瑤應該是孫老的外孫女。
正想著的，腰間被掐了一下，才回過來神，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
孫老滄桑的臉露出笑容：“就是你，你該不會嫌棄我老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