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石的展覽在一個很大的大廳裏，中間兩大排的桌子，桌子上放著大大小小的毛石，全部被用柔軟的棉布蓋著。而在這些毛石前麵，還放著一個個小箱子。函翠翠看了一眼就明白，名曰展覽，其實就相當於一個大型的集體賭石。
隻要你看中了哪塊毛石，就可以寫下理想的價格，然後投到箱子裏。至於這塊毛石的最後歸屬麼，自然是價高者得。
別看說的輕巧，其實這樣賭石的方法最坑爹了。
一個人過來賭石，本來就是靠運氣的事兒，能不能賭漲還是個未知數。人還有一個心理，都想用最低的價格，獲得最大的利益。所以這個樣子賭石各種未知數加在一起，太坑人了！
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始，傻眼的人又不舍得離開這裏，紛紛開始咒罵起來，展覽的場麵有點混亂。
“喂，奉兮，你在看什麼？”
奉兮皺著眉頭，一直往裏麵看，函翠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她伸出手使勁兒拍著湯煉：“湯煉總裁，你快看，那是不是你們公司的人？”
湯煉已經看到了，他點點頭，拉著函翠翠往裏麵走。
全市做翡翠這一行當的，別管是賣翡翠飾品，還是賣毛石的，這次都在展覽上有位置。鬧事兒的地方，正是湯煉的華意集團。
“怎麼了？”
“總……總裁。”這位正在吵架的員工，看到是自己的總裁過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隨即憤怒的指著對麵的人道：“總裁，我是策劃部的小李，上午去倉庫拉貨的時候，他們突然闖進去，硬把老坑的毛石搶過來拉到這裏，給我們留下83毛石！”
小李語言夠簡練，一句話交代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用別人解釋，函翠翠都看明白了。對麵吵架的人是李總的人，那天派對鬧事兒的時候，他還抬過箱子，所以函翠翠對他還是有點兒印象的。
“你們李總讓你們這樣做的？”湯煉問著那個人。
“我……我，我……”他有點兒緊張，結結巴巴說不好，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挺起胸膛道：“我們公司已經跟你們解除合同了，所以老坑種的翡翠毛石是我們的！我們李總都說了，83年的毛石是還債的錢，你們還想怎麼樣？！”
湯煉眯起了眼睛：“你們違約在前，合同上明明白白的是說的現金。老坑換83翡翠毛石，你們李總就這樣交代的？”
函翠翠看向身後的那些83翡翠毛石，有些帶著籽料，有些直接露著翡翠，連外皮都沒有。
千萬不要覺得沒有外皮，直接能看到翡翠，那不是很好麼？
錯。
這樣的翡翠一般是最低檔的，出的大多是B、C類的首飾，都是經過化學加工的，沒加工過的翡翠，壓根沒法兒看。A類的翡翠指的是那些沒有加工過的，純天然的，一般人說的翡翠大多都是指的A類。而在市場上，沒有多少人會願意買83翡翠的，因為它差不多已經等同於B、C翡翠。
差不多等同，不代表絕對等同，函翠翠掃了一眼那些翡翠，眼睛在最裏麵一塊兒停住。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那塊翡翠不同，可能會出好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