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兩口就紅了臉,晚飯是林商宿做的。
楚棲年一手拖著腮,眼睛半睜不睜。
“希望下一次,也能像今天這樣,一起吃飯。”
白榆悄悄在桌下尋他的手,握緊。
“會的,我們會陪著你。”
“嗯……以後千萬年,能像現在這樣一起吃飯喝酒,就好了……”楚棲年聲音愈發含糊。
“院子種滿洋桔梗花,向日葵,白芍藥……”
“好,我來種。”白榆接住向自己歪倒的少年。
楚棲年抱緊他:“可是……我得走了。”
[你心神衰弱,盡快走完下一個世界,咱們好回去,所以……不能逗留時間過長。]
楚棲年知道,他被橫抱起。
明天就看不見他們了,楚棲年越過執事肩膀朝祁尋和林商宿揮手。
“拜拜……下個世界……不是……下輩子見!”
白榆好笑:“moon,你喝醉了。”
“或許。”楚棲年重新攬緊他。
“白榆,我好喜歡你……好愛你,這個破病……你不抱我……我就難受……”
他像個流氓,腦門不斷蹭執事領口露出那片皮膚。
成為吸血鬼,他的體溫不再滾燙。
楚棲年喜歡,涼涼的,貼在一起很舒服。
“你什麼時候愛我的?暗戀我的?”
楚棲年想起這件事,攥緊他衣領。
“說,是不是得到本帥完美的肉體,你才……愛上我的!”
喝醉的吸血鬼很無理取鬧。
白榆依然很有耐心哄著。
“不,我愛你,是我本身就愛你,而不是建立在其他事物的基礎上才愛你。”
迷糊蛋這會兒繞不過來彎。
等到白榆抱他進屋。
楚棲年忽然側過頭吐出一大口血,眉間火焰紋隱隱浮現。
“年年!”
“不是念念……”楚棲年胡亂擦了一下嘴角。
“你要記住……我是北長尾山雀……仙君的好鳥……”
“楚、棲、年!”
楚棲年說罷,忽然整個人往後仰,麵色痛苦,嘴唇慘白,喃喃道:
“好疼……我好疼……”
豆大的冷汗不斷從他額頭滑落,黑血再一次從他口鼻湧出來。
白榆拿過毛巾擦拭。
聽到動靜,林商宿和祁尋跑了過來。
“哥!哥!”祁尋嚇得發抖:“我哥怎麼了!”
“神骨損耗,那一道雷劈的真狠。”白榆竭力壓製聲音中的憤怒。
林商宿打水過來:“快擦一擦。”
白榆擰濕毛巾,輕輕擦拭幹淨楚棲年口鼻。
“幫我找一把幹淨的匕首,還有碗。”
“好!”祁尋急匆匆跑出去。
聽到對方完全不一樣的聲線,林商宿眼睛倏地閃過一道淺光。
“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兩分鍾前。”白榆眉頭緊蹙。
察覺到主人的氣息,小白現身。
[主人,頻繁使用法相,法相脊背的肉連同骨頭全部被天雷劈糊了,這具身體已經開始衰弱,一旦楚棲年出事,祁念也會死。]
白榆靜靜聽著,眼角氤出一點紅,再開口嗓子啞了。
“江聽肆,幫我個忙,我的法相背部有五百多塊骨頭,剜出來,換給年年。”
林商宿不敢置信:“那是神骨,從上古時期存留到現在,你知道剜一塊你少活一千年嗎?”
白榆雙眼快要沁出血來,與林商宿對視。
“如果是祁尋,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