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情軍閥×腹黑小戲子(45)(2 / 2)

他生來矜貴,即使被人欺負,也會拉著所有人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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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和班主夫人的屍體因為天熱腐爛的很快,遺容不太好看。

副官很快找人抬走屍體,火化過後,隻剩下隻剩下兩盒骨灰。

人的一生,就此止步。

往山頭去的路上,楚棲年坐在後座,抱著骨灰盒一言不發。

副官開車時頻頻往後看。

“別撞到人了,我沒哭。”楚棲年視線挪過去。

副官身體僵硬,不敢再往後轉腦袋。

“夫人,就連二爺這麼好的體質都會被傳染,班主年事已高,身體不好。”

楚棲年腦袋抵在車窗上:“我知道,我隻是在想……”

他話音一頓,副官隨口問道:“隻是?”

“不想再來這個時代了,饑荒,封建,開頭美好,結局慘淡收尾的感情,戰火紛飛,生離死別。”

楚棲年歎息:“你大概不懂,無法改變即將發生的事那種……無力感。”

副官聽得雲裏霧裏。

把楚棲年送到紀凜家裏。

瞧到他來了,還抱著兩個骨灰盒,紀凜懂了:“班主……”

“去世了。”楚棲年低聲說。

紀凜點頭:“節哀。”

楚棲年:“上次班主和詢初聊得挺開心的,要不然埋得近一點吧。”

“聽你的。”紀凜抱起骨灰盒,和楚棲年走了很久,在天色漸暗時到了山上。

等到三塊墓碑豎起,楚棲年心裏堵了一團鬱結之氣,堵得鼻子泛酸。

就像此刻整個世界,都是暗的。

“辛苦。”楚棲年給願意來幫忙的工人,一人三塊大洋。

直到墓前隻剩下他和紀凜。

視線再看過去,拿出手帕,給聶詢初擦墓碑的紀凜,早已無聲淚流滿麵。

“詢初,下輩子好好活著,別再遇見我。”

楚棲年收回視線,跪地認認真真給兩位長輩磕了三個頭。

“師傅,師母,一路走好。”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濃重的黑像是打翻的墨汁,染黑名為華夏的國土。

即使若幹年後世界和平,這抹汙漬留在曆史中,永遠也去不掉。

多少人的名字,多少人的生命,被就此掩埋。

“看不到頭。”楚棲年喃喃自語:“我看不到頭,眼前一片漆黑,小白,有一天開戰,任南酌會走嗎?”

小白隻說了一句話。

[你要記得,在遇見你之前,他是一名軍人,現在也是。]

“嗯。”楚棲年站起身。

紀凜正想去扶他,餘光發現了什麼,在楚棲年站直那一刻,雙手扶住他的肩頭。

“識硯,能聽我說幾句話嗎?”

楚棲年蹙眉,“可以,不過你先放……”

“能不能和我離開長陵。”紀凜打斷他的話,語氣急切。

“你肯定知道,東北北大營被炸毀,這個世界不再太平了。”

楚棲年眸光忽閃,想起對應的時間段。

又聽紀凜說:“我帶你遠離這裏,不會讓你受任何傷,也不會讓你餓著渴著,跟我走行嗎?”

楚棲年毫不猶豫搖頭:“不。”

“楚識硯,任南酌是軍人,一旦有戰爭,他一定會離開你!戰場上的事情誰說的清楚?”

紀凜眉頭緊鎖,眼神裏染上一抹偏執和瘋狂,扣在楚棲年肩頭的手用力。

楚棲年輕嘶一聲,使勁去推他。

對方的雙手如鐵鉗一般禁錮著他,楚棲年語氣冷了下來:“紀凜,別逼我對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