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情軍閥×腹黑小戲子(38)(2 / 2)

任南酌敗下陣來,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是最深的湖水,包圍著楚棲年,熾熱,又如明月般皎潔。

“走吧,跟緊我。”

楚棲年眼睛有亮光浮動,在任南酌轉身一瞬間跟上他。

那一刻心有靈犀,任南酌背在身後的一隻手被勾住指節。

摩擦輕碾,撩起了火,最終隻能依依不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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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紀凜戴著手套攔住一群暴起的難民。

“各位!屍體如果一直不燒,會加重疫病,你們難道想看著自己的親人在懷裏腐爛,被老鼠啃食嗎?!”

聶詢初費力推著麵前激動的難民,“紀凜!沒用的,他們不聽!”

出來自願幫忙的人少之又少,此刻被一群病人圍堵,沒幾個敢上前勸阻。

“滾開!誰也不能碰我孩子!”

“不準燒我娘!不準燒我娘!”

眾人神情激奮,個個麵紅耳赤,恨不得撕碎他們,眼神仿若看仇人。

混亂之中紀凜被人狠狠踢了一腳肚子。

有一人動手,便徹底亂了套。

“紀凜!”聶詢初鬆手,猛地撲在紀凜身上,用自己瘦小的身軀去抵擋拳打腳踢。

不知道是誰手裏拿了鐮刀,瘋了一般高高舉起。

紀凜一瞬間嚇出一身冷汗,抱緊聶詢初貼地翻滾兩下,避開致命一刀。

可鐮刀的尖頭還是劃破了聶詢初的手臂。

鮮血染紅髒汙的泥巴,聶詢初癱軟在紀凜懷裏,暈死過去。

病人為了不和死去的家人分開,加上發燒不清醒,有幾個已經發了瘋,眼眶血紅再次衝上來!

“嘭”地一聲!

靠近紀凜的第一個中年男人被離地一腳踹飛出去!

楚棲年抬手拔走任南酌腰側別著的手槍。

“咯噔”兩下把槍上膛,扣動扳機,接連一串震耳的槍響,子彈打在眾人腳邊。

“都他媽給老子退後!”

副官冷聲高喝:“誰敢上前一步!立即槍斃!”

任南酌看一眼不遠處,一位頭發髒汙看不清原本麵容的母親,懷中正抱著兩個孩子。

孩子早已經沒了氣息,甚至已經腐爛。

這世上最難釋懷的便是生離死別。

“二爺。”楚棲年輕聲說:“做你覺得正確的決定,不需要別人理解,我永遠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這就夠了。

他裝上那一副人人畏懼的鐵麵無情任大帥。

“所有死去的難民,集中搬走燒了,誰敢阻攔,即刻槍斃。”

一瞬間難民營裏哭聲四起,有人還想阻攔,被任南酌帶來的兵放倒在地。

越是沒了希望的人,反而會殺紅眼,遷怒他人,好好講道理無用。

楚棲年蹲下身:“紀先生,你有受傷嗎?”

紀凜懷裏摟著聶詢初,拖起少年蒼白的臉,發現他的側臉青紫一片,垂在身側的手背沾滿泥汙。

鞋印子印在上邊,骨節破了皮,可見森森白骨。

“肯定是剛才有人在混亂中狠狠踩著他的手碾壓。”

楚棲年眉頭緊擰,拿出手帕綁在聶詢初傷口處。

紀凜橫抱起聶詢初,麵上再不見穩重,跌跌撞撞往帳篷裏跑。

帳篷內紀凜的爹正在配藥。

聽說外邊的事兒,立即放下手中東西去查看聶詢初。

沒多久,聶詢初悠悠轉醒,看到紀凜第一眼,沒有像往常那樣喊疼,或是掉眼淚。

他顫抖著手在懷裏摸索一會兒,拿出一塊髒汙的帕子,遞過去。

紀凜接過,展開看清楚上邊繡花的第一眼,怔住了。

這是母親親手繡上去的花。

他向來保管的很好,總是疊的方方正正收在口袋裏。

聶詢初扯了下嘴角,臉頰上泛起劇痛,衝紀凜笑。

那一刻,作為旁觀者,楚棲年知道,小少年的感情,並不是所謂的像哥哥那麼簡單。

有的人,在拐角遇到,一眼定終身。

可惜,生不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