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棲年乖乖趴在任南酌背上。
他倒是想走,不過雙腿還沒恢複,酸得抬不起來,也就不逞強。
副官低聲道:“二爺,不然讓我背吧?”
任南酌不太高興地睨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副官打了個激靈,沒敢再吭聲。
任南酌身高腿長,背起楚棲年毫不費力,穩當的很。
後邊有人忍不住議論,被副官嗬斥後全部閉緊嘴巴。
“二爺,你不怕以後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嗎?”楚棲年擦去他額角的汗珠。
任南酌把人往上顛了顛,“不怕,凡事一定要去計較個後果,即使得到也不會舒坦。”
楚棲年摟緊他,白嫩嫩的臉頰埋在任南酌肩窩,惹得任大帥心頭狂跳。
到達山下,當日任南酌開來的車早已經報廢。
隻剩下楚棲年來時這一輛,任南酌讓副官先行一步,回去找人多開幾輛車回來。
任南酌則親自帶人走出二十裏地等著。
楚棲年被他背在背上走一上午,中午在一處破廟前停下。
跟來的隊長下令全員就地休息。
楚棲年雙腳落地,好奇地探頭往兩邊瞅。
“這廟時間應該不短。”任南酌踏進破廟。
楚棲年緊跟過去。
台上供奉的神像有些奇怪。
“這是什麼?”楚棲年問:“像是一個長了兔子耳朵的人。”
任南酌觀察兩秒,笑了:“應該是兔兒神。”
“兔兒神……”楚棲年第一次聽說有這麼個神。
小白博學多聞:[就是一種掌管人間同性戀人的神,和月老差不多。]
倒是任南酌並未解釋,忽然來了心思,忽悠楚棲年。
“這神專保男人平安,你和我一起拜一拜?”
知道真相的楚棲年看著他一本正經演自己。
任南酌:“來這裏也算是緣分。”
楚棲年忍笑:“第一次聽說隻保男人平安的。”
“道教那麼多神,不知道也正常。”
任南酌從煙盒拿出三根潮濕的香煙,費勁兒點著,插入兔兒神麵前的香爐裏。
小白拆穿他:[自古拜天地,或者對神立誓,現在這兔兒神管的是男人之間的愛情,你倆和拜堂有區別嗎?]
任南酌率先跪下。
楚棲年想起這幾個世界,總是被人急匆匆哄著去結婚。
他眉眼帶笑,順著任南酌裝這個傻,同他一起跪在兔兒神麵前。
“既然來都來了。”楚棲年雙手合十:“兔兒神保佑我發大財,每天都能吃飽喝足……”
任南酌心酸自己在小戲子心裏還沒有吃的重要。
任南酌歎氣,緩聲道:“這輩子,我隻求和楚識硯朝朝暮暮,永無分離。”
楚棲年話音一拐,認真道:
“神仙在上,信徒這輩子隻認準任家老二一個人,不會再喜歡別人,今日在此立誓,如果負了他……”
楚棲年認真思考兩秒:
“如果負了他,楚家破產,楚老大楚老二楚老三,被天打五雷轟!”
他還想把楚肖文這一群狗東西的名字全部念一遍。
任南酌無奈,“硯硯。”
楚棲年撲哧一笑,重新擺正態度。
小小聲說:“今日拜了您,請兔兒神見證,我和他在您這裏,已經是——夫夫了。”
楚棲年心裏想著。
這次終於掰回一成。
他先哄著任南酌和自己結婚。
地上跪著的少年認認真真叩三個頭。
一陣微風送進來,殘破香爐中插著的香煙有一刹那亮起火星。
“兔兒神承認了。”楚棲年睜大眼睛,驚喜地笑道。
任南酌聲音低沉悅耳,靠近他,問:“你方才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