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時間已經半夜,楚棲年像是打了雞血,跑在司機前頭。
快到寨門口時,忽然被小白叫停。
【等等!前邊不對勁!】
楚棲年反應很快,扯上司機蹲下,躲在石頭後邊。
小白透明的身體出現,快速跑過去探路,半分鍾後回來。
【寨子門外有四五個人,看起來很不好惹,而且身上都綁著雷管!】
【我懷疑他們原本是這裏的土匪,現在寨子被剿了,估摸要同歸於盡。】
司機鄭生警惕性不錯,問:“楚少爺,您看見什麼了嗎?”
楚棲年:“我看到那邊有奇怪的人影晃動,保險起見,咱倆慢慢摸索過去。”
鄭生目露疑惑:“現在已經快淩晨,就算是守夜的兵,也不可能在外邊晃蕩。”
其實在這幾秒間,楚棲年心裏已經有了對策。
試探地問:“鄭大哥,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逃出來的土匪,現在他們又折返回來報仇了?”
鄭生麵色一變:“很可能,當時這裏的土匪頭子在臨市采購一批軍火,就怕他們帶了雷管。”
“現在這裏並不安全,如果被炸——恐怕會引發山崩。”
楚棲年傻乎乎點頭:“那該怎麼辦?”
“您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他們有幾個人。”鄭生問:“您看到的人影在哪個方向?”
楚棲年故意指了相反的地方。
“那邊,鄭大哥你小心,我先待在這裏……”
鄭生把腰間的匕首塞給楚棲年。
“楚少爺,您藏好,如果我沒能回來,等到天亮再往寨子走。”
“鄭大哥小心。”楚棲年縮進草叢裏。
等到鄭生走遠,楚棲年嘴角揚起一抹寒涼的笑。
“小白,加班了。”
狗子無聲出現在他身邊,一雙眼睛在黑夜裏泛起和楚棲年如出一轍的寒光。
楚棲年攥緊匕首,忽然衝了出去,身形快速在樹林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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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咱這座山頭早晚得塌,估計明天還要下雨,咱一會兒跑快點,就不信這麼多雷管,還崩不了這座山!”
一個臉上橫跨一條疤痕的漢子眼神凶狠。
“咱們一定得和任南酌同歸於盡!聽說他特別愛惜手底下的兵,我就不信他舍得守夜的十多個人死這裏!”
幾人七嘴八舌,又同時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寸頭。
“大哥,你有什麼想法沒?”
寸頭沉默良久,開口:“別人不重要,任南酌必須死。”
“咱們百十號兄弟,被他帶三十多個人給殺了,就算活著,以後誰看得起咱們?”
寸頭目光一一掃過麵前跟自己幾十年的兄弟。
“下輩子咱們還做兄弟!”
“好!”
“下輩子還是兄弟!”
幾人神情激奮。
寸頭還想說什麼,忽然感覺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他正奇怪,緩緩抬頭往後看。
黑暗中,一張慘白的臉隱隱浮現。
楚棲年忽然扯了個笑,目光瘮人,如同無底洞,居高臨下看著他。
“倒黴,被你發現了。”
寸頭心神大震,舉槍正要扣動扳機,突然脖子一涼。
楚棲年手起刀落,一道血箭濺在臉頰,寸頭舉起一半的手脫力垂地,捂著脖子雙目瞪大。
其餘人驚懼,正想跑,一轉身和樹叢中緩緩走出來的龐然大物嚇愣在原地。
趁這個時候,楚棲年身形一閃,又是幾下,直接送走兩人。
小白一口下去咬掉另外兩人的腦袋,嫌棄地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