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防備被踹倒在地,恢複了自己的原本容貌。
“你看起來也並不醜,為何要裝玄驚木?”楚棲年低頭看他。
“還有,你叫什麼?”
“衾忘。”男人站起身來,拍掉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衾忘。”楚棲年問:“帶我來這裏,應當和成親無關吧?你娶過妻,身邊應該也不缺人是嗎?”
衾忘:“是不缺,不過原本昨夜輪到賣麵老伯家的孫女來與我拜堂,你們橫插一腳,我沒了夫人,自然要你來賠。”
楚棲年嗤笑:“就你?不論你是好妖壞妖,如今你惦記我,想一想還有什麼遺言吧。”
放狠話的同時楚棲年不斷在內心喊小白。
但往日屁顛屁顛的狗子如今像是嘎了一樣,沒一丁點動靜。
衾忘沉下臉:“你不應該幫回詭鎮,他們都是一些狼心狗肺的人!”
“你的泥塑之身被破壞了麼?”楚棲年視線往下移,發現他腳已離地,真真切切是死了的大妖。
衾忘怪異一笑:“既然你了解我,那你留下吧,放心,旁人找不過來,即使找過來,他也進不來。”
楚棲年心裏陡然狠狠一顫,“你什麼意思?”
“我的洞府在枉死河底,現在河早已經變成了沼澤,有數不清的人或者牲畜淹死在這裏,這裏的泥水,可以腐蝕掉人的皮肉!”
衾忘麵上的肌肉抽動兩下。
“沒有人來找你,沒有人敢淌過河水。”
楚棲年卻毫不在意扯了下嘴角,“其實你很自卑吧,要不然也不會變成玄驚木的模樣來騙我。”
衾忘不答,眼神陰冷地死死盯著他。
“他們拆你的棲身之所是他們的錯,不過這麼多年來,你應當也報了仇吧?”
楚棲年勸道:“大哥,要不然你把我放出去,我幫你殺,你看不順眼哪個,咱就殺哪個行嗎?”
衾忘:“你的情人也行?”
“我情人?”楚棲年輕咳一聲,“其實我情人是那個叫玄風謠的,就是看起來賤嗖嗖那位。”
衾忘一時之間被他唬住。
“殺嘛,正好我早看他不順眼了!”
楚棲年越說越起勁兒。
“就是他,非要留下來幫什麼小姑娘,玄風謠個好色之徒,但凡有幾分姿色,他都不放過!”
衾忘半信半疑,“既然他負你,那不如你和我圓房,氣死他。”
楚棲年一咧嘴:“那不行,你身上也太味兒了,辣眼睛。”
衾忘沉默片刻,又道:“那你在此處等著,我去把負心漢抓來,殺死他。”
“好啊好啊!”楚棲年瘋狂點頭。
“別抓錯了人啊!穿一身紫色衣衫,笑起來賤兮兮的就是玄風謠!”
衾忘腳步一頓,想起自己裝扮成另一個人時,這小道士毫無顧忌和自己離開。
如今卻說喜歡的是另一個人,衾忘冷冷一笑,頭也不回離開。
楚棲年脫力躺倒在榻上,手腳都快要斷了。
這鏈子著實太沉,像是用大麻繩拴一隻小雞崽一樣。
“玄風謠啊玄風謠,別怪我,誰讓你一天到晚氣小爺。”
楚棲年蹙眉,再次喊:“小白?”
楚棲年深吸一口氣,大聲喊:“小!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