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試試。”
楚棲年推開他,起身下榻,乖順地跪坐在榻邊,手指勾上玄驚木腰帶,示意他坐過來。
緊繃的氣氛轉變的太快,在門外偷聽的三人沒有聽到動靜,麵麵相覷對視。
玄驚木愣了愣。
而後微微挑眉,看著自己腿邊的小道士。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還含著淚花,麵色稍有委屈,神出軟綿綿的手來解自己的腰帶。
“你確定?”玄驚木往日從不舍得他這樣做過。
楚棲年側臉貼上玄驚木腹部,指尖在畫圈逗弄他。
呼吸灑在那塊皮膚,楚棲年感受到妖王的變化。
“夫君不是要我伺候好你?”
玄驚木聽到這一聲新鮮的稱呼,腦子裏空白一瞬間,怒氣消散的一幹二淨。
小道士散亂的頭發時不時掃過他腿側,被妖王撥開,勾在耳後。
……
“滿意了沒?”楚棲年裹著薄被翻了個身看他,抿了下紅腫的唇。
玄驚木神態慵懶地穿上衣衫,“一般,等本尊回來繼續。”
楚棲年攥住他的衣衫,軟綿綿地扯了下:“你答應過我的,不可以殺他們。”
“本尊是答應過你不傷薛陵遊性命,不過——引出康成,不一定需要殺人。”
“你什麼意思?”楚棲年一愣。
玄驚木語氣涼薄:“四位長老身子骨不錯,若是掛在驚闕派大門前——想必不出多久便能傳遍四界。”
楚棲年:“你就不怕各大門派圍剿你嗎?!”
“怕?本尊被關在青樓柴房過著豬狗不如那樣的日子時——就已經死了。”
“誰敢阻攔,就地格殺!”玄驚木扯開楚棲年的手,正要起身離開。
楚棲年費力坐起身:“玄驚木!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玄驚木腳步一頓,微微側身。
“本尊已經讓步,不取他們性命,知知,待在此霄峰,永遠也別想離開。”
“玄驚木!玄驚木!”楚棲年氣得捶床,偏偏被弄得腿軟腰疼,連下榻都困難。
“大長蟲!你給我回來!”
“嘶——”楚棲年忽然捂緊心口,麵色痛苦地倒回床上。
門外一直守著的九燭連忙推門進來。
“黎公子!”
楚棲年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藥……”
“屬下馬上命人去取!”
不過片刻,一碗黑漆漆的藥遞到嘴邊,楚棲年一口氣喝下去,劇痛漸漸輕了些。
看他滿頭大汗癱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九燭於心不忍,勸道:
“黎公子,主上為了複仇才走到如今這一步,雖然無虛長老是您的恩師,但眼看機會就在眼前,主上怎麼可能放棄。”
“屬下晚一些去找玄姝夫人,她近日纏綿病榻,由她來勸主上,主上會聽的。”
“多謝。”楚棲年慘白著一張臉,懇求道:
“我不阻止他報仇,也不阻止他搶龍心,但是……你們妖都尚且講究知恩圖報。”
“若是讓我看著我的兄長和師父死在我眼前,那我和狼心狗肺的畜生又有何區別?”
九燭低聲安慰著他,眼看一碗藥喝下去那麼久,楚棲年麵色依然煞白。
她終於發現不對,問道:“黎公子,為何這藥喝下去,您一直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