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棲年一氣之下獨自一人離開鬼界。
九燭拿著命鱗急匆匆追上來,塞到楚棲年手中,請求他務必好好保管。
楚棲年數次把這東西丟掉,因上邊設下的術法原因,沒走兩步,命鱗又會貼在他身上。
畢竟有睹物思人這一說。
楚棲年拿這東西反而更加生氣。
“他明明發現了鬼王抓錯人,去讓厲延換命鱗,都不願帶我出來。”
“玄驚木想看著我困在這裏,或者——犯心疾,嚇死,又或者被這些惡鬼撕碎?”
楚棲年一腳踢斷一棵參天大樹。
“本來以為他多少能信任我一些,沒想到,防備我也就罷了,還想弄死我!”
小白在一旁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等到楚棲年發泄出來,一個人孤零零坐在樹下,它才慢慢走過去。
毛茸茸的狗頭蹭蹭少年柔軟的掌心。
[其實玄驚木也是一個可憐人,他還有一位弟弟,而國公府那位第十八房小妾,其實是他的小姨。]
楚棲年睜開眼睛,“怎麼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嗯,他的小姨和母親當年被修士毀掉妖丹,經脈寸斷,玄驚木還小的時候,經常跟著她們顛沛流離。]
[後來玄驚木的母親慘死,他們更加艱難活著,能當上妖王,應該挺不容易的。]
小白晃晃尾巴:[可能和成長環境有關,讓他無法和任何人交心。]
楚棲年呆坐許久,低頭看著水窪中映出一輪圓月。
“我想仙君了。”
小白:[我也想。]
“天快亮了,我想回靈山。”
[回吧,畢竟驚闕派才是我們暫時的家。]
楚棲年踏著微光趕路,等到天色徹底大亮,這才禦劍飛行。
劍並不是名貴的劍,一直收在小小的乾坤袋中。
方才拿劍摸到了降魔杵,楚棲年眼神微微恍惚,想起玄驚木總是喜歡握自己的手腕。
他體溫偏低,因此手總是涼的。
回到門派裏,楚棲年一路上沒見什麼人,直到快到了竹林,眾弟子的居所,楚棲年終於看到了人。
“二師兄!”楚棲年遠遠喊了一聲。
瞧到是他回來,二師兄連忙迎上去。
“小十七!你可終於回來了!”
楚棲年看他愁容慘淡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二師兄深深歎了一口氣:“你大師兄受了重傷!”
楚棲年一路跑進薛陵遊的屋子,推開門,大師兄正坐在窗邊的軟榻旁。
“小十七”薛陵遊麵上浮現笑意:“回來了。”
楚棲年平複呼吸,走近:“大師兄,你怎麼了……二師兄說你受重傷,嚇死我了。”
薛陵遊無奈舉了下被層層包起來的左臂。
“前日和各門派去圍攻妖王,回來時不慎受傷,無事,修養些時日便能好。”
“怎麼突然去圍攻妖王。”楚棲年在他身旁的矮凳坐下,略感疲憊,趴在軟榻的枕上休息。
薛陵遊從桌上拿起桃木梳,“國公府的事情,並且聽說有妖告密,是玄驚木而為。”
楚棲年淩亂的頭發漸漸梳理柔順,溫暖的手搭在他後腦勺,揉了揉。
“怎麼看起來這般沒精神,這些日子在外邊玩的不開心?”
楚棲年無精打采道:“遇到些不順心的,沒什麼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