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塔倏然愣住,眼裏滿是愧疚和慌張。
很快,他眼眶紅了一圈,蒼白的薄唇顫動兩下,說不出話來。
楚棲年勉強弄好衣服,一抬頭看見他竟然快哭了的模樣,明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不是趕你走,你起來,我們回房間。”
他話音頓了下,又道:
“不過你弄疼了我,如果下一次還這樣,我真的要趕你走了。”
赫塔像一隻愧疚的大狗狗跟在他身後,眉眼耷拉著,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楚棲年耳根發熱,隨意找了一件外套穿上,悄悄摸摸帶赫塔回了房間。
小十六伊蘭薇爾又在房間裏,手中拿著一束黑色玫瑰。
看到哥哥回來,小女孩兒踮起腳舉著花。
“哥哥,今天的黑玫瑰。”
楚棲年故作驚豔哇了一聲,接過。
“好香的花,謝謝,哥哥很喜歡。”
伊蘭薇爾側身看著赫塔:“蘭嘉哥哥,你的朋友又來了?”
楚棲年眨眨眼:“秘密。”
“秘密,我喜歡秘密!”伊蘭薇爾笑容純真可愛,視線不經意看到楚棲年的衣服。
“哥哥,你的衣服怎麼破了?”
“……狗咬的,狗咬的。”楚棲年笑著把她送回房間。
回來時赫塔自知理虧,主動把新鮮的花換上,故意擺在桌子正中。
人明明端坐在床尾小沙發上,視線卻時不時瞥過來。
楚棲年沒理他,離拉開衣帽間的門換衣服。
衣帽間有一麵鏡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他一跳。
“我……你真和狗子沒區別,我嘴唇破了。”
楚棲年指腹蹭過下唇一處傷口,有點疼。
赫塔抬眼看他,目光和鏡子中淺棕色的眼睛相撞,立即移開。
“我可能不好控製自己。”赫塔攤開自己的手。
他格外迷戀小天使側頸的血管,喜歡他的血液。
惡魔是壞的,嗜血,吃人也是經常有的事情。
不過現在大多數惡魔已經擺脫了以往低劣的本性,學著高貴的天使那樣生活。
楚棲年深深歎息,聽到房門被人從外敲響。
赫塔自覺起身跨進衣櫃。
“怎麼辦啊……”楚棲年觸碰嘴角,滿臉慌張。
“我嘴角破了。”
赫塔本來已經關上櫃子門,聞言動作一頓,忽地探身出來,握上楚棲年下巴抬起。
下一秒,濕潤蹭過嘴角。
赫塔盯著那雙唇,暗暗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再開口嗓音啞了幾分。
“好了,已經恢複了。”
楚棲年愣了兩秒才回過神。
楚棲年摁著惡魔腦袋把人塞回櫃子,在鏡子旁整理好自己,確定沒有破綻才去開門。
出乎意料,門外站著蘭嘉的母親。
“媽媽,您怎麼過來了?”
門外氣質高冷的大天使聲不急不緩:“蘭嘉,警衛隊的人要見你。”
女人瞳色較淺,眼神瞥過來時,和蘭嘉的父親如出一轍的冷。
楚棲年心裏奇怪,還是跟著過去。
客廳內站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身穿製服。
他到的時候,正在說話的伊蘭蒂絲停頓一下,看到楚棲年,朝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轉身離開。
楚棲年預感不妙。
蘭嘉的母親潔奈芙婭側過身:“這就是我的小兒子,伊蘭嘉.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