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陽光從天窗穿過,照射進櫃子。
在黑暗裏待習慣的惡魔半睜開雙眼。
把自己買來的小天使背光而立,蘭嘉的皮膚近乎白的透光。
知道他不喜歡光環,楚棲年進來之前收起光環,並且縮小戴在手腕上,用袖子遮住。
“你怎麼又不穿衣服啊?”
楚棲年蹲下身,“不冷嗎?閣樓上還是有一點點冷的。”
赫塔雙眸黑紅,看他一眼,挪開視線。
又變成不願意說話,渾身帶刺的模樣。
楚棲年也不知道自己哪裏踩他雷區,無奈求助黑狗子。
[小白,仙君怎麼回事?]
黑狗用狗爪摩擦下巴,思考道:[有可能是以前遭人虐待,所以不太容易相信你。]
[這樣一直把他關在這裏,和虐待他的人有什麼區別?]
小白又說:[而且,他對自己的定義應該也是“用品”這一類吧。]
楚棲年煩躁:[說重點!]
小白賤兮兮搖搖尾巴:[抱抱他,哄哄他,謝忍怎麼哄你,你就怎麼哄他。]
楚棲年倒也虛心受教,直接跪坐在衣櫃外,上半身探身進去,在昏暗逼仄的衣櫃角落環抱住赫塔。
“那我給你暖一暖吧。”
楚棲年輕輕撫摸赫塔骨瘦嶙峋的脊背。
“我有買藥,還有烤雞,穿上衣服和我出來吧?”
赫塔被溫暖貼著,冰涼的皮膚漸漸回暖,他垂眸看著小天使完美的側臉,遲疑地回抱住他。
很軟,很香,也很脆弱。
赫塔骨血子裏的占有欲蠢蠢欲動,渾身都血像是被燃著了一樣,一對惡魔角通紅。
黑色的翅膀展開,包裹住楚棲年整個人。
楚棲年趴在赫塔身上動彈不得。
他完全能感覺到赫塔的反應,以及狹小空間裏,赫塔越來越急促的呼吸。
“赫塔,不可以。”楚棲年手掌支在赫塔的胸膛,正要起身。
赫塔黑紅的眼睛裏浮現疑惑:“為什麼不可以,我會讓你覺得滿意的。”
他喜歡和這麼軟的小天使貼在一起,如果做些別的,應當更加快樂。
楚棲年認真道:“我們僅僅認識了不到兩天。”
赫塔眉頭一皺,就在楚棲年以為他聽進去時,下一刻,一陣天旋地轉。
他被壓在了衣櫃裏。
一根根尖利的指甲劃過側頸脆弱的皮膚,赫塔完全惡魔化。
挑開楚棲年衣領,赫塔突然俯身張開嘴,朝他側頸咬了下去!
兩顆尖尖的獸牙刺破皮膚。赫塔貪婪地吮吸天使的血液。
像蘭嘉這個人,純潔無瑕,血液也是香甜的。
赫塔微微起身,瞳孔中劃過一絲疑惑。
小天使的脖頸處出現了一個圖案。
黑色的蛇纏繞著一隻千紙鶴一樣的鳥,蛇頭低垂,好似在盯著自己,隨時會發起進攻。
不過幾秒後,蛇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棲年癱在衣櫃裏,摸了摸側頸,蹭到一手血。
“赫塔,告訴我,其他買家是不會讓你這樣做的是嗎?”
赫塔斂著眸,一言不發,劇烈顫動的睫毛暴露他內心的慌亂。
楚棲年支起身,攏緊襯衫,掌心貼在赫塔側臉,並未責怪他。
“我沒有生氣,起來吧。”
赫塔微怔。
沒有生氣,那以後——還可以嗎?
他試探著伸手攥上楚棲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