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無天日的下城區裏,還有人張揚發光,和那些等待著——墮落的人類不同。
他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是紅燈區出來的人,也是下城區極其少數,尊重女性的人。
“我沒有看到……”蘇素強忍恐懼,不敢去看範恩的眼睛,滿臉防備。
警衛處殺人她曾經見過。
後頸骨這裏,一棍子下去,人就死了。
範恩突然一愣,兩秒後大吼質問:
“老癩的手下親眼看到你那天急急忙忙從房子離開,現在卻說沒見過?!”
蘇素被嚇到連連後退。
“沒有……他沒有去過……我、我今天第一次見到他。”
範恩自然不信,滿臉怒氣朝她伸出手。
“啪”地一聲,謝忍攥住他小臂。
範恩麵色忽變,滿臉痛苦地掙紮。
“逼迫旁人做假證,汙蔑無辜群眾,強行按上殺人的罪行。”
謝忍剔透的雙眼黑沉沉,一眨不眨盯著。
“暫且不說這些,你像一隻瘋狗一樣,緊緊咬著我家年年不放。”
男人輕笑一聲,卻令人脊背發寒。
“範恩,王少尉給你多少錢,讓你這麼迫不及待,找罪名硬扣在他頭上。”
楚棲年恍然大悟,叼著棒棒糖含糊不清道:
“喔!我懂了,怪不得他要把我提過來,原來算盤在這打著呢。”
謝忍直接擰斷了範恩的小臂,隻是一個眼神,對方死死咽下慘叫,不敢再發一言。
“轉告王少尉,後天謝某會親自上門,找他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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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衛處出來,天色漸暗,站在街上往遠處看去,可以欣賞到較為珍貴的美景。
西邊太陽落下,餘暉把遠方的雲朵染上漂亮絢麗的顏色,紫紅,橙黃色摻在一起。
天空像是一副空曠的紙,包容餘暉與晚霞,底色的淺藍漸漸加深,漸變成墨藍色。
謝忍:“今天沒有沙塵暴,可以看到落日。”
楚棲年眉眼微彎:“自由台和大廣場看落日最佳。”
“我陪你去?”此刻男人的聲音和方才天差地別,溫柔的很。
楚棲年搖頭:“不了,等我們走到,太陽早就落下去了。”
謝忍順勢,不經意提道:“那回家?”
少年暫時沒反應過來,帶著謝忍穿梭在大街小巷。
路過社區診所的巷口,還停下來摸索出兩枚硬幣,買了一個巴掌大的烤紅薯。
“燙手!”楚棲年剛接過,立馬扔給謝忍。
嬌氣鳥的爪子一攤開,手掌心被燙紅一片。
紅薯上包著一層報紙,由於紅薯一直放在爐子裏,入手滾燙。
謝忍側頭輕笑兩聲,幫他拿著。
等到了地方,楚棲年正要開門,腳下一頓,接過烤紅薯,扣扣搜搜抱在懷裏,開始攆人。
“那什麼……這麼晚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謝忍嘴角的笑斂了幾分:“我不能進去坐坐嗎?”
楚棲年麵上鮮少有不自然的神情。
“我屋裏特別亂,狗窩一樣。”
謝忍深知可能還是因為那一夜嚇到了人,這小混子躲著他,現在到了私密的地方,更加防備。
“我……可以幫你收拾。”
謝忍也算是豁出去了,為了能留在老婆屋裏,說出一句更加驚人的話。
“而且,你不是經常喊我……狗?”
楚棲年愣住,懷疑自己耳朵聾了:“啊?”
謝忍一本正經:“那就應該,住在狗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