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棲年在聲音靠近那一刻,一腳踢在另一張椅子,挪開距離。

麵前站的男人微胖,不算高,臉上坑坑窪窪,眼睛眯起,臉像是被誰錘了似的,發麵饅頭一樣。

“王少尉。”楚棲年冷下臉來,“您還活著呢?”

這人曾經不止一次派人去下城區,威逼利誘的招數用了個遍,說想和他做個朋友。

不過楚棲年甚至比下城區的耗子都要熟悉下城區地形,不等他們“請”人就已經跑沒影了。

王少尉嘿嘿一笑:“還沒和你做個朋友,我怎麼舍得。”

楚棲年眼神透露出絲絲縷縷的輕蔑,涼涼吐出一個字。

“滾。”

偏偏這人頭鐵,探出肥膩膩的手想要摸他的臉。

楚棲年憋了一晚上的火,正煩沒出發,有人恰好自己往槍口撞,再忍就不禮貌了!

“嗷!!!楚棲年!”

王少尉一聲慘叫,手臂被活活扭了一圈,人被摁趴在桌上。

楚棲年唇角微揚,露出一個不近人情的笑:“想做朋友?”

“你個賤人!放開我!”

“賤人?”楚棲年磨磨後槽牙,手下再次用力。

王少尉肥胖的身體不斷扭動,被楚棲年掰斷的手臂耷拉在一旁,身體抖如篩糠。

楚棲年一把抓上王少尉後腦勺的頭發把人提起來,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豬頭。

“惦記我啊?”

溫景聲和李澈疾步走近,想要攔,卻被少年一個眼神驚在原地。

尖銳的戾氣席卷他整個人,那雙淺色漂亮的眸子懶洋洋地睨了他們一眼。

——冰冷又暴戾。

“就你?他媽也配惦記老子?!”

楚棲年發了狠,狠狠將王少尉腦袋摁進方才盛了炒飯的盤子中!

盤底剩下的油,混合著後來加的辣椒醬,全部糊在王少尉臉上。

任憑手下的人如何掙紮,楚棲年不為所動,死死摁著他頭顱。

他笑起來,麵容無害,漂亮又囂張。

“舒服嗎?”楚棲年輕聲問。

他絲毫不在意已經圍過來的士兵,以及黑洞洞的槍口。

溫景聲擋在士兵麵前,好聲好氣地解釋。

一看情況不對,李澈第一時間轉身去尋謝忍。

再晚一些,王少尉真的會被楚棲年弄死。

就像荒野的樹上,摔下樹被啃的連骨頭都不曾剩下的姚隊長。

宴會廳的餐盤較大,統一有四五厘米的深度,炒飯剩的油,還不夠弄死他。

楚棲年看到了桌上那壺溫好的黃酒,沒有猶豫,拿起酒壺,一點一點,澆在王少尉頭上。

溫熱的黃酒流入盤子,直到滿的溢出來,依然沒有停下。

把人臉朝下摁進去,最多兩分鍾,可以窒息而死。

王少尉漲到紫紅的臉頰,楚棲年餘光注意到士兵的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

這時,熟悉的人影闖入這處危險地帶。

手腕被攥緊,隻是稍微用力拉扯,楚棲年整個人被帶過去,撞進男人懷裏。

等了許久,沒人出聲。

此刻酒勁兒上來,楚棲年雙腿發軟站不住,趴在謝忍懷裏,抬頭去看他。

男人眼底的情緒莫測危險,腕骨大力攥握弄疼了他。

“鬆手!”楚棲年試圖掙脫,不料被越握越緊。

實在太痛,這小魔王再也硬氣不起來,軟了骨頭,依偎在謝忍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