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棲年嫌棄轉身,丟下一句話:“你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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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坑裏不再那麼昏暗,謝忍意外發現一條可以從大坑出去的路。
“那邊的洞可能是蛞蝓鑽出來的,我們從裏麵往上爬。”
楚棲年收拾好東西,背包完全不需要他來背。
謝忍一個人背著包,扛著十公斤重的電光槍,還需要牽緊後邊這位沒良心崽。
“裏麵有點臭,走過這段路好受許多。”
楚棲年沒把這話放在心上,進去後,人險些被熏個跟頭。
“臥槽,這什麼玩意兒?”
這臭氣穿透力極強,即使縮著腦袋,用衣領捂鼻子,還是能嗅到。
謝忍臉色很不好看,攥握著少年的手指微微用力,腳下走的更快了些。
走過這一段,到達一處岔路口,臭味更加濃鬱,兩人同時閉氣。
謝忍忽然低聲說:“看路,不要左顧右盼。”
這不說還好,經他一提醒,楚棲年管不住自己的眼,下意識往那個最幽黑神秘的土洞看過去。
渾濁黏稠的液體,像是打翻的膠水一樣,緩緩流淌出來,裏麵混合著……腥臭的白色碎肉。
“這他媽……嘔……什麼玩意兒?”楚棲年側過臉幹嘔一下。
等到帶他快速走過,謝忍才道:
“這變異蛞蝓食葷,吃的是掉落水坑中淹死的腐屍,或許太飽,才一直鑽在泥洞裏不動彈。”
離得越遠,臭味淺淡不少。
“裏麵太黑,估摸打中了它的腹部,那些沒能消化完的東西流了出來。”
楚棲年懂了,“昨天我在飛機外側摸到粘液,可能就是這個東西的。”
又走了約摸半個小時,兩人終於重見天日。
楚棲年呼吸新鮮空氣,在逼仄狹窄的通道裏彎腰走那麼久,還需要警惕隨時可能會坍塌的洞。
“終於出來了,通訊器恢複了嗎?”
謝忍抬眼:“泡壞了,我們直接去停武裝車的地方。”
“嗯。”楚棲年揉搓著自己被他攥紅的手腕,跟在男人身後。
武裝車內裝有定位係統,謝忍腕表防水,可以自動生成地圖。
不過沒想到機場塌陷的底下錯綜複雜,他們偏離那飛機很遠。
楚棲年恨不得變回肥啾飛過去,兩條鳥腿都快跑斷了。
“謝忍。”
聽到自己大名,謝忍心中微微一動,知道沒良心的人有事情求自己。
索性停下腳步,要笑不笑盯著他,等他下文。
楚棲年笑得乖巧:“腿快折了,歇一會行嗎?”
謝忍卻道:“我覺得還行,不算累。”
楚棲年咬緊後槽牙:“咱倆體力能比麼?”
謝忍不為所動:“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突破自己。”
麵前少年是真的累了,看起來狼狽極了,白淨的小臉蹭上了泥巴。
以前說他不像下城區的人,反而像一位被人疼著——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現在……終於有點可憐像。
楚棲年心裏暗罵謝狗子,倔脾氣上來,多餘一句話也不再說,邁大步往前走。
謝忍挑挑眉,跟在他身後。
沒走多遠,看出來他腳步都踉蹌,謝忍低聲歎息,快走兩步把人往後一拽,拖到身前。
下一秒,楚棲年胳膊肘正要往後懟他,卻冷不丁地被橫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