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貝則是與雪鯨很不一樣,一張不算規矩周正但是卻無比蜜甜的臉,一對跟桂圓一樣又大又圓的眼睛,一個做起事來有些小迷糊但又有點小聰明的腦袋。一對垂髻上係滿了藕色的發繩,全身上下都是藕色飄帶。性格軟軟糯糯的,像糯米糖藕,相處起來就讓人十分有保護欲望。
卷貝本在苦練安蓂璃送她的玉短哨,但是實在是吹不響,便轉為百無聊賴地拿著大蟲子逗雪鯨玩,突然目光被遠處兩人吸引,立刻泛星,一臉花癡地說道:“每次安公子看著我的時候,我都覺得他要來娶我。每次塵公子看著我的時候……”她突然臉色一變,由晴轉陰,“我都覺得他要來揍我。”
安蓂璃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安蓂玖和塵藻正走來,但是他們也沒有看向這邊。安蓂玖手中也拿著什麼在逗塵藻。
安蓂璃回道:“你在想什麼啊,他們兩個明明隻會互相看好嗎。”
卷貝撅了一下嘴,把手中的大蟲子毫不牽掛地放走了,碎碎念道:“也是哦……不過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你家安公子為什麼總是盯著塵公子看啊?”
雪鯨倚在樹幹上,無語的時候嘴角總是微微向下,看起來很不開心,實則不是。她回:“人家長得好看啊,不然看你嗎?”
卷貝心想從小到大也隻有誇她漂亮的,未有說她不好看的。咬著手指揣度片刻,拍了拍安蓂璃問:“莫非你哥哥是分桃?”
安蓂璃一聽更無語了,半合著眼皮,不做表情,瞥著她說:“分桃斷袖……我還對食磨鏡嘞,好男風和好女風有什麼區別嗎?大家都是人……”
雪鯨也在一旁默認著點頭。
遠處安蓂玖突然覺得塵藻好像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整個人的氣場像是燃燒起來一般。本就是站在烈日當空之下已經夠熱了,塵藻這氣勢仿佛要燒起三昧真火。安蓂玖順著他的目光看到站在樹下乘涼的安蓂璃三人,問道:“硯台糕你瞪她們做什麼?”
塵藻頭也不回地向她們走去,說:“她們在看你。”
安蓂玖被搞得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滿臉疑惑跟了上去。卷貝見塵藻直衝她來,本還是一臉慵懶半睜不閉的眼睛,須臾就瞪得比龍眼還大。她躲到安蓂璃身後慌忙結結巴巴解釋道:“塵塵塵公子……雖然我們看得見,但是隻有你摸摸摸得著啊……”
塵藻未停步,直接拐了個彎走到旁邊去,連個白眼都沒有留給卷貝,看起來好像他根本不是衝她來的一樣。安蓂玖也沒聽見卷貝講的話,一臉疑問地看了她們三人一眼,笑著又去追塵藻,一邊追還一邊哄著,塵藻的臉色沒沉兩下就被安蓂玖逗笑了。
卷貝見他們走遠了,便從安蓂璃身後出來長籲一口氣,道:“為什麼兩個分開這麼帥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就這麼傻啊……”
過了一會兒,南風修途又神神秘秘一臉壞笑著跑來了,他挑著眉問安蓂玖和塵藻:“你們知道,為什麼鳴屋夫子座下的所有弟子,隻有飴甜仙師未能飛升成仙嗎?”
“她不想成仙?”安蓂玖遂了他意反問道。
南風修途一臉“我就知道你猜不到”的表情,兩條眉毛舞龍似的神采飛揚手舞足蹈地說道:“我剛得知這事。聽說飴甜仙師飛升那日,一身雪紫色長袍,乘著她的通靈仙鶴,駕著祥雲扶搖直上。正巧路過一片旱地,大批菜農們正在給土澆灌,見到空中一朵雲上有鶴有人,立刻就知道是有人飛升了,便大聲驚呼,還衝她招手。飴甜仙師你們知道的,不是正事向來不理會,但是因為太多人驚呼了,那聲響,震耳欲聾、驚天動地、響徹雲霄,飴甜仙師便默默地、無語地回頭看了看。沒!想!到!”南風修途稍微頓了頓,吊足了懸念,接著說:“就在這回頭的片刻時間裏,祥雲飛走了,沒等她。這若是想要上九重天報道那沒祥雲可上不去,於是她就沒能飛升。”
南風修途說完,塵藻一臉無語,安蓂玖也是,他質疑道:“這祥雲……它還有自己的想法?”
南風修途答:“對啊,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天宮的規矩怎麼比你們……”他才指向塵藻,但見他一臉冰冷,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一劍封喉。他聳了聳肩,又指向安蓂玖,“竹染堂的規矩還變態。”
安蓂玖也不管真假,反正是不想理會南風修途了。沒過一會兒,飴甜仙師和簡言仙師就現身,帶他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