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是個賭徒,嗜賭如命,長年累月在賭坊裏賭博,隻有輸光了身上的錢才會回家。

我最怕的就是他回家,因為他一回家,等待我和母親的就是一場毒打。

起初母親會護著我,可是後來她發現父親打了我之後在打她就不會像從前那樣嚴重。

所以她把我推出去了,讓我去承受父親的毒打,那之後我總是被父親打得很慘。

被打之後母親會帶我去看大夫,她真矛盾。

我十歲的時候,父親賭輸了一大筆錢,他還不起,賭坊的人催債催到家裏來。

父親讓他們把母親帶去賣了換錢,雖然遭受生活的磨難,但母親還是有幾分姿色在的,好好養著,必然是個美人。

所以他們同意了,因著父親拿娘抵了一部分債,所以那些人同意讓爹在晚一些還清剩下的債。

他們要把娘帶走,我衝出門拉著娘。

領頭的人看見我,眼裏浮起算計的精光。

他對父親說:“這孩子也給我們帶走,你就不用還錢了。”

父親沒同意:“不成不成!你們帶那個婆娘走就是了,錢我會還的!我兒子得給我養老送終的。”

領頭人:“這孩子給我們,女人給你留下,你也不用在還錢,至於孩子你再生一個不就行了。”

父親還沒說話,被抓著的母親激動的喊:“帶他走!帶他走!我不值錢的,他不一樣,他還小,養著可以給你們做很多事情的!”

在母親聲嘶力竭的時候,父親顯然考慮好了。

把我送出去,債全消了,他跟娘還年輕,再生一個完全沒問題,留著娘還能伺候他。但如果留我,他還要還錢,我也不如娘會伺候人。

所以我被他們拋棄了。

他們放了娘,轉而抓住了我,我沒掙紮,因為我知道我掙紮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我被拉著走了,我回頭看娘,她避開了我的視線,轉身回屋去了。

我也回頭,不再看那個家。

娘或許是愛我的,但她更愛自己,我不怨她為了自己放棄我,隻是往後我不會在記著她的生恩。

我被他們帶回賭坊關了起來,我不是第一個,他們已經關了好些孩子了。

幾天後,我們被蒙上眼睛,送到了一個地方。

一個噩夢開始的地方。

剛進入那個地方,就聽見了許多小孩子慘叫的聲音,大家都很害怕,被嚇的流淚,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哭出聲來。

眼上的黑布被扯下,入目是許多的孩子。

因為我們所處的地方像是一處牢房,隻用木樁子隔開,每個房間都關著很多小孩。

他們身上沒有孩子該有的天真活潑,一個比一個麻木。對我們這些“新人”的到來沒有一點反應。

後來我也變得跟他們一樣麻木。

每天看著那些孩子死去,又看著新的孩子被送進來,不斷重複。

他們拿孩子來試藥。

有的孩子被用來試他們研製出的毒藥,不給他們解毒,就看著他們被毒藥折磨至死。

確定他們的毒藥研製成功了,他們又拿孩子去喂毒藥,然後開始研製解藥。

解藥不是一次就正好能研究出來的,所以這裏的孩子死的很快,也很多。

不知道是命好還是不好,我被用來試了很多次藥,但每次都被救了回來。

但是一次又一次經曆不同的痛苦,還不死了的好。

就這麼在那個地方待了三年,我終於能離開了。

最後一次試藥,他們給我喂了解藥,但是我沒有好轉,他們斷定我死了,可是我明明還能聽到他們說話啊。

後來我感覺到我被他們丟進了一堆冰冷的東西裏麵,應該是那些死去的小孩的屍體堆裏麵吧。

在然後我感覺我在移動,顛簸停下的時候,他們把我丟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我被他們丟在了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