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不禁歎道:此處是黃河北岸,這裏還是雍州,恐怕自己隻能從雍州進入並州後,再從並州到冀州鄴城。
原先,胡來是準備從進入潼關後,從關中西邊的函穀關進入洛陽,順道打聽一些關於腦海中出現的詭異畫麵的消息,然後出虎牢關後,從官渡渡河北上去鄴城。可是現在的情況,原先的計劃是不可能。
事不易遲,胡來當即騎上馬後,朝著東方奔去。
一天的奔馳之後,一片荒涼,胡來很少見到行人,到後來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兒,胡來倒好,隻認準太陽升起的地方,隻朝那奔就行。
奔著奔著,太陽漸漸落入西邊的土坡上,已是黃昏時分。
早上時,胡來就把肉幹吃完,現在是肚腹空空如也,他這副健壯的坯子哪受得了,正餓得發慌,低頭看見馬兒那烏黑的眼珠子戲謔的望著他,胡來氣悶,狠狠拍了一下馬頭罵道:“這裏滿山遍野都是草,你當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要好飽就好飽,難道你也俺跟著你一起吃草?!”
馬兒痛苦的悲鳴一聲,受了委屈,它不幹了。
跑了幾步,就停下來,胡來惱火,這家夥通人性的很,要是再打它,這家夥肯定記仇,搞得不好把他甩了,那他的鴛兒就完了。
胡來笑了起來,直獻媚梳理馬兒的鬃毛,“嗬嗬,小馬,小馬,是俺的錯,俺不應該虐待小動物。”
見胡來誠懇,馬兒大眼睛骨碌一轉,得意甩了幾下腦袋,然後抬起蹄子又奔了起來,但是不久馬兒又停下來。
我沒惹你啊?!胡來奇怪,往前方望去,原來不遠處有座搖搖欲墜的木屋,屋門是開著的,裏麵似乎有一人從門內穿過。
胡來大喜,終於可以平息正在造反的肚子,立即下了馬,牽著馬兒來到這木屋外,將馬韁係在一棵樹邊,然後走進屋內。
進去,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詫異的望著他,胡來笑道:“我隻是一個行人,路過此地,一日未進食,想找老漢討點飯吃。”
老漢楞了一下,隨後走進一內室,不久,拿著幾個大餅走了出來,遞給胡來:“你吃吧。”說完,一臉滄桑的坐到原來木凳上對著胡來發呆。
胡來感激的望了望老漢,然後豬八戒吞人參吃了起來。
“慢點吃別噎著了”老漢看著胡來那吃相,實在看不下來。
“哦,哦,哦”胡來一邊吞著大餅,一邊回應老漢,心想這個老漢為人還不錯。
幾個眨眼間,胡來滿意的拍了拍肚子,大呼好飽好飽。
老漢張著嘴巴,目瞪口呆。
胡來觀察一下屋內,破破爛爛的,一處角落裏堆滿了花花草草,不知是幹什麼的?
於是問道:“老人家,這荒野之外,為何你一人住這?”
老漢望了望胡來,本不欲告訴他,但一見胡來就覺得一種親切感,像是自己的孫子般,道:“我隻是個郎中,住無定所,我也隻是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
“哦”胡來點了點,又問道:“對了,這裏是何處?”
老漢:“離此處東邊不遠便是上黨。”
上黨?
胡來眼睛一亮,看來自己隻要過壺關就很快就到鄴城了。
胡來笑了笑,正欲轉身離去,但隨即一想,也太不禮貌了,畢竟一飯之恩,不辭而別不是他的性格。
摸了摸懷裏,取了一錠金子放到桌上,對老漢道:“老人家,這裏有一錠金子,就算是報答一飯之恩,在下有要事,先行告退!”
老漢:“且慢”
胡來驚訝,轉過身,“何事?”
老漢:“你把金子收起吧,我一把年紀也要不了這麼多金子。”
胡來盯著老漢那堅毅的臉龐,一眼就看出這老漢就算自己將這金子留下也不會用,“嗬嗬,那好,但是一飯之恩在下絕對不會忘,等我將要事了結後,我一定再回來好好報答老人家。”說完,又將桌上的金子收回懷裏。
老漢見胡來絲毫無扭捏之態,暗暗點了頭,心道:此人是個英雄。
胡來正轉身離去時,老漢又喊住他。
老漢:“這一帶常有羌人出沒,你還是小心為妙。哎,前幾日,我就親眼看見一路商隊被羌人所搶,哎,可憐商隊中那位絕色女子啊———”
沒等老漢說完。
胡來震怒,難道鴛兒被羌人給搶了?
一想到心愛的鴛兒無助的麵對凶殘的羌人的情形。
胡來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眼如牛睛,發梢衝天,沉聲問道:“老人家,你可知道羌人是從何而來?”
老漢大為驚訝,眼前此人竟然能發出如此迫人的氣勢,他見過很多非凡之人,但無人可與眼前之人相比。
老漢壓下翻騰的心血,淡淡道:“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