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轆轆而行。
夏侯權平複下了心情,認真聽夫人給他講注意事項。
“剛剛我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傅皎皎問道。
“記住了。”夏侯權頷首道。
傅皎皎道:“那你挑重點給我說說。”
夏侯權想了想,回道:“嶽父大人常在軍中行走,比起文雅書生,他更偏愛豪爽武將。”
“待會入府,我以這身戎裝拜見嶽父,比穿新衣服更能得嶽父青眼。”
傅皎皎不覺莞爾,誇讚道:“不錯,你這想法挺對我阿爹胃口。”
夏侯權不由得有了信心,也笑了起來。
他接著道:“大舅哥在吏部供職,主管人事調動,平時迎來送往的人見得多了。”
“與他相交,我自然是赤誠以待,省得被大舅哥誤會我心眼又多人又壞。”
傅皎皎被逗得直笑。
她以袖掩唇,樂嗬嗬地道:“你繼續往下說。”
夏侯權見他夫人開心,他不由得也開心,心情也愈發放鬆下來。
他大馬金刀地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鄭重其事地繼續分析道:“二舅哥在戶部供職,財政俸祿收支都歸戶部在管。”
“二舅哥天天跟銀子打交道,酒色財氣自是與旁人不同。我就與他……”
夏侯權突然收了聲。
傅皎皎雙眸微眯,冷笑道:“你就與他什麼?”
夏侯權剛剛嘴瓢了,差點就說成“我就與他聲色犬馬”。
他窘迫地笑了笑,討好地改口道:“我就與二舅哥好好相處,投其所好。”
傅皎皎哼了一聲。
夏侯權心頭一跳,又趕緊補了一句:“夫人放心,我是有分寸的。”
傅皎皎抿唇一笑,不輕不重地拿廣袖拂了下男人道:“少在這貧嘴。”
“我們國公府家教很嚴的。”
“我大哥他們連通房丫鬟都沒一個。”
“至於去什麼不幹不淨的地方放縱,那更不可能了。”
“單是我阿爹就定下了宗旨,我傅家男兒若是有誰敢夜不歸宿,我阿爹就打斷誰的腿。”
夏侯權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他從未想過要做什麼對不住夫人的事情,可他現在也忍不住雙腿有點涼涼的。
無他,實在是這位嶽父大人貌似有點……太霸氣了些。
傅皎皎笑道:“我大哥、二哥你都說了,我四哥你又打算如何應付呢?”
夏侯權這次不敢插科打諢了,老實巴交地道:“四舅哥在大理寺卿供職,掌管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