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主帳內。
傅玄縱正一臉火大地看著軍事地圖。
這時,士兵進來稟報道:“將軍,那人說,他有安樂郡主的親筆書信,不過要親自送到你手中。”
傅玄縱火氣更大了。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神色猙獰道:“這人算個什麼東西,還跟我耍起架子來了!”
傅玄縱略略想了想,直起身來,氣不順地道:“好,讓他進來。”這人要是敢耍他,他一定將這人剁碎了喂狗!
士兵聽出了自家將軍的未盡之意,心頭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他優哉遊哉地走回了轅門,衝候在那兒的青年道:“進來吧,我們將軍答應見你。”
夏侯權不卑不亢地往裏走。
士兵自己媚上欺下窩囊慣了,看不得夏侯權這副不畏權貴的從容自得模樣。他酸不拉幾地罵了句:“鄉巴佬。”
要擱平時,夏侯權現在少不得一拳砸在這人的下巴上,叫這人就算不殘廢也得當幾天的啞巴。
可如今,他還有要事在身,夏侯權也就懶得理這種目光短淺之徒。
可他還是忍不住橫了這士兵一眼。
士兵頓時感到了殺意,心裏雖是發虛,嘴上卻橫道:“看什麼看?”
夏侯權看穿了這人的窩囊本性,懶得再跟這人搭話。
士兵自己也覺得臉上無光,接下來的路上也沒再說話。
到了中軍營帳外,士兵拽兮兮地道:“到了,你自己進去吧。”
夏侯權連個眼神都沒甩給這個士兵,直接目不斜視地撩開門簾走了進去。
士兵深感藐視,轉頭往地上“呸”了一聲,低聲咒罵道:“跟老子橫,看你待會兒死得有多難看。”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恐怕還以為這士兵和夏侯權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否則怎能說出這等歹毒的話來。
可實際上,像士兵這種常年窩在底層的人,時不時就受各種人的氣,心裏早就陰暗扭曲得不是一般,隻要一個眼神不對都可能跟人幹架甚至是拚命。
中軍營帳內。
“草民見過將軍。”
夏侯權行了一禮,心說他夫人一家還真是出美人。
他夫人長得漂亮自是不必說。
他這位三舅哥也是儀表堂堂,就這英武不凡的模樣走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女人瘋狂。
他在打量傅玄縱,可傅玄縱卻是看都不屑於看他一眼。
“你不是說有我妹妹給我的信嗎?”傅玄縱倨傲地伸出手道,“拿過來。”
夏侯權暗道,他這位三舅哥脾氣可真大,還是他家夫人可愛討喜。
他雙手將信件呈了過去,態度極為珍重。
傅玄縱卻是單手就拿了過去,神情散漫又傲慢。
可等看了信之後,夏侯權就發現他這位三舅哥的神情變了。
這人先是滿臉狂喜,接著神情僵住,繼而滿麵怒容。
夏侯權大感不妙,默默把手放到了腰側。
誰曾想,手抓了個空。
他這才想起來,他的佩刀在轅門外的時候就讓士兵給收繳了,說是外人不可帶兵器入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