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皎皎還不知道麵前這男人在打她的主意。
她看這人成親當天連身婚服都沒有,就在身上掛個紅球就算新郎官兒了。
再一想到她自己作為新娘子也沒有喜服,隻在頭上頂了個紅蓋頭就算了事。
而且不論是紅球還是喜帕都頗為粗糙。
一場婚宴辦得這般簡樸,傅皎皎覺得夏侯權肯定窮慘了。
她憐憫地道:“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讓我阿爹賞你千金。”
話音還沒落下,傅皎皎就感到溫熱的手掌覆蓋到了她的手背上。
這隻手掌很寬大,還有厚繭。
傅皎皎先是覺得有點刮人,接著意識到自己被一個男人摸了。
她心頭狂跳,趕緊要把手抽開。
但這隻大手一下子抓緊了她。
傅皎皎本能地要掙脫對方。
但這隻手並沒鬆開,反而再收緊了一分。
傅皎皎終於意識到了兩人之間力量懸殊。
她心裏很氣惱,也很慌張,抬頭看著男人質問道:“你要幹什麼?”
夏侯權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他今日跟她成親,如今入了洞房,握了她的手。
她居然還問他要幹什麼。
夏侯權沒有答話,拇指卻在對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
確實是個嬌養的貴女,這手又軟又滑,叫人有點上癮。
傅皎皎心頭發毛,緊張道:“夏侯郎君……”
後麵的話嚇得堵在了喉嚨裏。
夏侯權的另一隻手托住了她的臉頰,拇指按著她的唇角打圈兒。
傅皎皎意識到這人對她圖謀不軌,心髒緊張到猛烈直跳,跳得她嗓子發痛,連說話都有點困難了。
“該改口叫‘夫君’了。”夏侯權低聲道。
傅皎皎嚇得冷汗都出來了,磕磕巴巴地道:“我們、我們今天的、婚事……不做數。”
夏侯權頗有些陰狠地笑道:“為什麼不做數?”
傅皎皎前十六年的人生順風順水,如今碰到這種有威脅意味的不利場麵,她根本應付不下來。
她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地道:“你、送我回家,婚事、不做數,我阿爹、賞你、錢財和美妾。”
夏侯權道:“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已經帶你回家了。”
他的語氣極為輕柔,但傅皎皎心底打了個寒噤。
她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好像根本沒考慮過送她回去。
可為什麼呢?
明明傅家能給他那麼多的好處。
傅皎皎還是不死心,打算再勸勸對方:“夏侯……唔!”
未說出口的話全都堵在了唇齒之間。
傅皎皎都快嚇傻了。
她本能地要抗拒。
然而,夏侯權一下子把她壓到了床上。
她雙手被控,人又被壓著,完全動彈不得。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明明她都那麼誠懇和夏侯權談條件了,為什麼這個人就不能放過她呢?
傅皎皎感到一陣絕望。
她想起係統之前說,她會被迫委身給夏侯權,此後她會因為心有不甘天天跟夏侯權吵鬧,以至於漸漸變成了一個尖酸刻薄的毒婦。
她不想變成這個樣子……
再一想到自己以後會被夏侯權和女主聯手殺死,傅皎皎就更為難過,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