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得老師教導……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現在學生是諫言官,這直諫陛下本就是分內之事……”
巴拉巴拉說了一通,聽得馮相爺血氣直往腦門兒上湧,
最後為了自己的老命著想,拂袖而去,邊走邊罵,心裏卻暗自感歎:
原來覺得這死孩子實誠耿直,心無城府,這特麼也太沒城府了,
得虧當今陛下不是耳根軟的君主,不然自己這個學生,別說仕途,就是命恐怕也難保!
此時在金鑾殿上,不管眾人再怎麼糾結,這魏大人的折子已經遞到了陛下的手裏!
淩若菡翻開折子,一邊閱覽,一邊聽魏大人直諫各個世家大族中,
紈絝少爺們招貓逗狗,欺男霸女的事兒,
她聽得心裏直樂嗬,魏軒真是自己肚裏的蛔蟲,
奏的事兒,總能搔到自己的癢處!剛好她要拿那些垃圾開刀,這不,他就遞來了枕頭!
“魏愛卿的折子朕看了,說的事兒朕已知曉!愛卿把心放到肚子裏,朕一定會給萬民一個交代!”
下麵的蕭明熙見兄長那鄭重其事的樣子,艱難的吞了口唾沫,
小心翼翼的往身邊的叔伯弟兄們的身後縮了縮,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再找個絕佳的位置,既不影響看戲,又不會讓老哥注意自己!
淩若菡麵露微笑的望向了姝妃的哥哥,正四品的通政使副史王策:
“王愛卿啊,尊夫人什麼時候生了雙子啊,這可是好事兒啊,也不說聲,讓朕也沾沾喜氣!”
王策聽到淩若菡點了自己的名,隨即心中一寒,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站出來,頂著壓力回道:
“啟稟陛下,微臣愛妻,已經年約四十,身體羸弱隻給臣添了一位千金,不曾……生子!”
“哦——”
淩若菡挑了挑眉,故作沉思狀,許久又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
“這不該啊,昨天朕怎麼聽到有人說,
他姑姑是陛下的妻子,當今的寵妃姝妃娘娘,
他爹是當今的大舅子,這也太奇怪了!
朕從不知道,一位小小妃子,居然被廣而告之的說是君妻,
你來告訴朕,你妹妹是君妻,你是朕的大舅子,
那朕的皇後算什麼?皇後的三位兄長又算什麼?”
這邊王策一聽,頓時如同五雷轟頂,
立馬下跪,身如篩糠的求饒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都是微臣沒有約束好家人,
讓他們在外麵胡言,損了您的顏麵,微臣該死……微臣該死…..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淩若菡冷冷的晲著下麵不停磕頭的王策,臉上的笑意收的一幹二淨,
語氣裏滿滿的殺氣:
“該死?你當然該死。姝妃的兄長,通政副使王大人,好大的威風,
你那兩個庶子給真是給你長臉,在朕的誕辰之日,
居然敢口出狂言,目無王法,當街強搶民女,想必這種事兒不是頭回做了吧?
是不是每回都被你這‘陛下的大舅子’給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