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鳥之城所有上層人士的想象中,血洗了裏奧家族的孟菲斯要麼是在他的魔窟中點數著自己染血的戰利品,要麼就是眼含瘋狂的窺視著他人,尋找新的受害者。
然而,現實與他們想象的卻截然不同。
黑色的窗簾被打開,早晨的陽光透過幹淨的玻璃,照在孟菲斯辦公室的書桌上,為這冷冰冰的辦公室增添了些許溫暖。
昨天染了血的黑色沙發,早已被打掃幹淨,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鬆香氣味,沒有半點血腥。
整個環境氛圍安寧又和煦。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嘭!”
就像有什麼東西摔在桌子上發出的聲音,接著是一個青年人氣急敗壞的吼聲。
“你看你幹的好事!”
孟菲斯對麵沙發上那看起來至多十八九歲,長著一副王子顏的青年,右手壓著一份報紙,凝視著孟菲斯的那雙矢車菊藍雙眼裏,滿是恨鐵不成鋼。
青年手下的報紙頭條便是一排加大加粗的黑色大字:震驚!裏奧家族一夜覆滅,凶手疑似某商會會長……
對麵低著頭的孟菲斯,瞥了眼UC震驚部同款的報紙頭條,心裏撇撇嘴,表麵卻一副誠懇認錯的樣子。
“老師我錯了!”
那王子顏的青年正是在貧民窟奮鬥了半年之久的雲馨夢。
這不合格革命者,凝視著對麵低頭的金絲眼鏡,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被氣的一鼓一鼓的。
孟菲斯這惡魔半年來演技當真提高了至少五個檔次,
道歉的表情之可憐誠懇,簡直吊打現實世界娛樂圈百分之九十九的演員。
但雲馨夢卻知道,這家夥和某些一遇到事情就隻會“紅豆泥私密馬賽”並將自己折疊起來,以逃避責備的某國人一樣,每次都積極認錯,死不悔改。
氣氛凝滯了許久,雲馨夢最終還是敗給了孟菲斯那可憐的表情。
“哎,真是欠你的”,雲馨夢躺回沙發靠背上,單手揉著眉心,重重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後的無力:“我生氣並不是因為你殺人,畢竟用物理的方式消滅競爭對手這種方法,也是我教給你的。”
雲馨夢說到這放下手看向對麵:“我氣的是你竟然如此明目張膽!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
“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應該髒了自己的手,不可以明目張膽的做壞人。你可以讓他們猜到是你做了某些壞事,但絕不能讓他們抓到首尾,否則等待你的將會是無限的麻煩。”
雲馨夢自然不能要求一位深淵中誕生的複仇者懂得仁智禮儀信,所以隻能教他合理的,破壞力低的做壞事,雖然也沒教成功。
孟菲斯聞言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
雲馨夢都要被他這副小媳婦一樣的樣子氣笑了。
昨天那麼瘋,今天又做這副樣子給我看!
心裏咬牙切齒的說著,索性站起身離開沙發,負著手走向窗邊,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到了窗邊,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臉上,雲馨夢被刺的不由得眯了眯眼,不過很快就適應了。
再度睜開眼睛,就看到窗戶的玻璃中,清晰的映照出一位身披陽光,王子一樣的俊秀青年,還有他那雙少見又迷人的矢車菊藍色雙眼。
窗外是欣欣向榮的街道,陽光明媚柔和。
街上時不時就有衣著普通的行人經過,部分人還有意無意的朝著窗戶裏看。
這些人在與窗邊人影對視時,極少部分正常行人的目光會直接略過,不在意的看向他處,大部分人臉上都閃著駭然的神色,接著就急匆匆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