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一片寸草無生,橫屍遍野的黑色山丘,女人踩在一個略高的土坡上,她身材纖細高挑,雪白的長發和微有破碎的白色襯衫上,都沾染了星星點點的鮮血,隨著吹來的冷風在空中飛舞,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她臉上,可以依稀看出她的皮膚是一種病態的慘白,眼珠紅的如滴血一般,濃密的睫毛下,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垂著,眉毛斜斜皺著。少頃,她劍眉微舒,鬆了口氣,慢慢的轉回頭來衝她身後的黑發少年輕笑一下:“還好嗎?”
易桁眼睛張的大大的,眼前的場景與他的記憶完全重合,她又救了他。
就在剛剛。
“孤尋凝死了,渣都不剩。”
“你也趕緊獻上你的生命去陪她吧!”
一群長相恐怖的怨靈將易桁團團圍住。此時已是強弩之末的少年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準備做最後的抵抗。
他逃難般的一路走來,不管是怨靈,還是他所遇到的人,都告訴他,孤尋凝死了,他偏不信,他要找她,一定要找到她。那天,他隻是如往常他興高采烈的去為她買小蛋糕一樣,怎麼可能是最後一麵。
如他所想的那般,她來救他了。
想起這一路他擔驚受怕,想起僅僅一個小時便化為廢墟的將軍殿,看著他這一路走來朝思暮想的這副既陌生又熟悉麵孔,又看看她手裏握著的那把還在滴血的冰刃,委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張開雙臂就往女人懷裏撲:“姐姐......”
女人卻一反常態,一把推開他,不客氣道:“幹什麼啊你,我隻是路過救你,幹點別的可是另外的價錢。”
這句話宛如五雷轟頂,迫使易桁忍住情緒,他這才又抬頭看了看,來人雖與他所想之人的麵孔別無二致,神態與語氣卻似另外一人,他的心像被人灌了冰水一樣涼了半截,淚水不受控製的順著眼眶溢出,但始終克製著自己的大腦,不敢往最壞的方麵想,“你在鬧脾氣嗎?小蛋糕......我有給你買...隻是,有好多人抓我,我......”他睫毛微微顫動,抽噎著,緩緩地靠近她,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生怕被她推開被拋棄似的,眼眶紅通通的,根根分明的睫毛被淚水浸成一簇一簇。
“對不起,我給你買新的好不好,你別生氣......”
他靠過來,她抬眸睨著他。借著月光,她看清了那張白皙的麵龐。周遭一切都是靜止了一般,望向他深邃的雙眸的那一霎,她隻覺自己連同整個世界都陷入那深邃的漩渦中,這張絕美的麵龐,她盯著看了許久,終是慢慢的抬起了手,像是中邪一般,不受控製地將他擁入懷中,“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她抱住他的那一刻,易桁感到原本屬於他的安全感,好像又回來了,他突然覺得身上好累好累,好累好累,眼睛緩緩地一閉,昏睡過去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怨靈,怨靈乃人的怨氣與邪念所化,以人為食,所到之處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人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迫害,也因此不再坐以待斃,想了各種方法對怨靈展開了殊死抵抗。一部分人主張基因改造,一部分人主張大力發展科技。而新人類,就是基因改造的產物。
經過各種基因的改造,加上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發展演變,部分人類得到了進化,出現了生來就帶有異能的新人類,新人類中異能強大者,大多會從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工作,也叫掠靈師。
經過上千年的進化演變,新人類被分為三大種族,天生具有至純神力的被認為是神明派來拯救人類的使者,稱為神族,因為異能的強大,神族的生命被無限延長,有的神族人類的壽命甚至可以多達上千年。
而運用與怨靈相似的黑暗力量的新人類被認為是魔王的後代,稱為魔種。像人們所信仰的魔鬼與天使一般,神魔不兩立,神族高高在上,認為怨靈彙聚形成惡魔,魔種便是與怨靈形成的惡魔,是與怨靈一樣邪惡的存在,魔種們則認為神族隻是在編造統治他們的理由罷了,若是服從,日後必將萬劫不複。因此他們之間水火不容,世代結仇,一直相恨相殺。
然而神族和魔種的人數非常稀少,擁有較弱異能的第三種族的人口最為龐大。他們沒有可以匹敵神族和魔種那般強大的力量,因此大多不會從事掠殺怨靈的工作,他們在這方土地上建立了許許多多安全區,收容和保護流離失所的舊人類。
就如它的名字一樣,安全區內禁止異能,也禁止人類之間互相傷害,掠靈師要在安全區定居也要戴上異能壓製手環,從而達到安全區內全麵的杜絕異能。第一安全區是這片土地上最大的安全區,是整個世界的中心,擁有大量的抑能礦,抑能礦具有強大的抑製掠靈師異能的力量,同時也可供安全區的人們大力發展軍事科技,以確保掠靈師和怨靈們不敢舉兵進攻。更重要的是,第一安全區的正中心有一個神秘的洞口,傳言此洞不能受到異能幹擾或破壞,否則毀掉整個世界的惡魔將會蘇醒。也正因此,神明將一群沒有異能或異能微弱的人收容在此,並賜予他們抑能礦讓他們鎮守此地。